“你怎么了?”感觉到黎梳的发呆,傅兰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一想到自己又失态了,黎梳的脸瞬间腾的起了两片红晕,赶紧收了茶杯,坐到桌边去。
傅兰泽冲她招手:“再给我倒杯水来,你要是喜欢,我给你讲我的经历。”
黎梳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不是一直瞒着自己吗,怎么突然想到要给自己讲故事了?
但是还是从善如流的坐了过去,傅兰泽在软塌示意黎梳靠上去:“靠上去会舒服一些,这到京城还有一段距离。”
黎梳按照他说的做,本来马车上的软塌很小,躺一个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是现在坐了两个人,就会显得有些拥挤。
傅兰泽又
往一边让了让,给黎梳腾出足够大的地方,看着她坐好了,才说:“我七岁师从前太子太师王大人,八岁的时候朝中出现五王争储,为了避祸,师父就带着我、子俊、现在太学院的翰林王汉景、还有现在的当今皇后王传君一起去了最东边的东海之滨。我们一路往东后又折回南边到了摆邑人处,虽然是避祸,但是师父从来没有放松过我们的学业,他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要将所见所闻所想记下来。”
黎梳听着他不急不缓的讲这当年的事情,心中十分震惊,先不说他说的那个师父,就是他后面说的这几个师兄弟,每一个都是对整个大祁影响深远的人物。虽然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光听着就已经觉得不简单了。
“这么说,皇后和你还是师兄妹?”这让黎梳很奇怪,其他人应该都是男子,为什么一个太子太师居然带着一个女子出门游历。
傅兰泽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关心一下别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黎梳这下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自己是吃醋了
,遂失笑,却没有否认。
“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她是师父的亲侄女,因为生父受到当时晋王的牵连遭贬谪,遂将她托给叔父带着,一路上将她扮成男子,也倒是和我们相处还算不错,就是当时我们都觉得,她也不过是长得阴柔了些,身子单薄了些,连性子也像个女孩子一样娇气,不管是洗漱还是休息都要一个人,但因为他是师父的‘侄子’我们就只当他是娇气,七年之后回来我们才知道这个师兄居然是个女子。”
说道这里,傅兰泽似乎想到了那七年最落魄却最开心的年岁,他们最好的、最不谙世事的年岁,语气虽然很怀念,但是也依旧很活泼,又带着一点点遗憾。
“啊?原来是这样,你们在路上奔波了七年?”黎梳计算了一下,他说出发的时候他只有八岁,七年后那不是十五岁回来的?
“也不是全然都在奔波,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待的好了,我们就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然后过上几个月再走,这中间的时间我们就将路上漏下的所见所想补录起来,也就那时候,为现在编撰这《大祁风华录》奠基下很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