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现在的身份,还是从同福货栈那里偷的公据,他相信对方桌子上肯定有那份东西。
于是按照上面的信息背了一遍。
将军又问:“那你不老老实实的在析津府经商,跑到我大宋来作甚?”
听到将军的问话,张义的情绪似乎变的很激动:“回这位将军的话,在一个月前,析津府的官仓发生了一场大火,辽军,不!辽狗全城搜捕可疑人物,小人的爹爹只是当晚去寻了相熟的喝酒,归家晚了些,便被他们抓走了。家里得到消息后,散尽家财上下打点,在大火的四天后,才从衙门里传来消息,小人的爹爹他,他,他已经被砍头了。呜呜呜”张影帝掩面大哭。两旁的护卫,听到张义的身世,也是唏嘘。
那位将军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等犯人情绪稳定些,才用指节轻扣桌子,又咳嗽一声:“既然你爹死了,不是还有你娘吗?”
“我娘她,她,她听闻噩耗,一口气没上来,也,也跟着去了。”张影帝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全身都在颤抖,发出了一声声抽泣。
哎,转眼间家破人亡,看到犯人这个样子,就连心如铁石的将军,心里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似得,实在不忍心再刺激面前这名犯人。强忍着心中难受又问:“那你说说为何跑到大宋啊。”
张义猛抬起头,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我要从军,我要为爹娘报仇!”
这时旁边的高原红用尖锐刺耳的嗓音安抚道:“小子,冷静些,天下的苦命人不止你一个,我大宋有雄兵百万,早晚杀到上京,灭其社稷,夷其宗庙。”
将军又发话了:“既然析津府的事情说清楚了,说说你是怎么跑过来的吧。”
听到这话,张义才踏实了些,只要不问关键问题,自己就不怕。于是把假扮皮货商,由析津府坐马车到涿州,又在涿州怎么杀官抢马的事说了一遍。
高原红听完,再次仔细打量了下张义:“小子,脑子好使,手段狠辣。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若能答上来,咱家放了你,看在你杀了辽兵的份上,还附送盘缠。要是答不上来嘛?嘿嘿!小子,让你知道咱家的手段!”说完看了眼门口的守卫,守卫点了下头转身出去,等再进来,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正躺着那把复合弩。
张义千算万算把复合弩的事情忽略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隐瞒身世上,把复合弩的事情忘的死死的。
张义心思电转,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东西,是小人的爹娘死后,同福货栈掌柜送给我的。”
高原红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那个掌柜的叫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他又在哪里送给你这个?一五一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