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能被推举为杏花楼的头牌,全赖于弹得一手好琵琶,再配合上她清澈的嗓音。将一曲《卷珠帘》演绎的委婉动听,令人陶醉。
隔着帷幔倾听的陈世孺,则坐在桌旁闭目享受,一手拿着酒杯,一只手跟随着曲调打着节拍。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急促的敲响。
“嘭嘭嘭。”
陈世孺睁开眼睛,不耐烦的隔着门骂道:“特么的谁啊。不知道大爷正在听曲吗?”
“少爷,是我啊。”外人连忙回答。
陈世孺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便起身打开房门,正看见是自己家的家丁,只是脸上好像涂了什么。如果不是房间里多点了几支蜡烛,他差点没认出来。
皱眉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这脸怎么了?”
来人凑到陈世孺耳边,低声说道:“少爷,别听曲了,家里出大事了。”
“胡说,少爷我刚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来人低声说道:“就在刚才,老爷在回来的路上遇袭,是被人抬回来的,如今生死不知,就是二夫人让小子来寻您,让您赶紧回家。”
陈世孺一听老爹遇袭了,还生死不知,立即慌了手脚。全家的荣华富贵,都寄于老爹一人身上。他老人家要是出了事,自己连一个纨绔都不是了。
“快!头前带路!”陈世孺催促着。
二人刚下了楼,陈世孺打算去后院,叫上跟随自己的几个爪牙。
来人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少爷,来不及了,先回家要紧。”
“对对对。”陈世孺一想也对,自己早些回家才是主要的。
刚在街上跑了十几步,来人指着一旁的小巷说道:“从这里走,抄近路。”说完,也不待陈世孺反应,便一头钻进了小巷。
慌张无措的陈世孺,根本来不及多想,也跟随来人一头冲进了巷子。
在小巷里左拐右绕了一段时间后,陈世孺的体力也逐渐跟不上了,呼哧带喘的伸手让来人停下。
“等,等,等一下,少爷,少爷我实在,实在是跑不动了。”
来人转回头,拉住陈世孺的胳膊:“少爷,坚持坚持,这就快到了。”
就这样,陈世孺又被拖着跑了两条小巷。
突然,来人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少爷,小的也没力气了。您先在后面走着,小的去府里叫几个人回来背着您。”
陈世孺此时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冲对方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快去快回。
来人见此,将手里负责照亮的火折子交到陈世孺手里,转身就钻入了漆黑的小巷。
陈世孺独自在小巷里,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不禁心里有些发急。只得抬起沉重的双腿,继续向前挪动。
刚往前走了不到四五丈的距离,就听头顶上“呼”的一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观瞧,只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