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从嗓子到肚子就如有一条火线在燃烧。那团火瞬间又扩散至四肢百骸。全身仿佛被涤荡过一般,传来一阵阵温热感,使得整个身体渐渐被一股宽松和愉快的暖流所包裹。
良久过后,萧思礼才不舍的吐了一口酒气:“呵~,舒服啊。”
随即,就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张义:“则成,这酒哪儿来的?”
张义早已想好了说辞:“回老爷,这酒的制酒之法是小子从一个落魄书生那里买来的。”
当即,他就把自己编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如何巧遇落魄书生卖酒,宋人却不懂得欣赏,自己品尝后,觉得咱们辽人应该喜欢,就花了三十贯,直接买了制酒的法子说了一遍。
临了,张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子私下里算了一下,咱们析津府一升米是十五文。五升米就能出一大坛酒。这一坛酒怎么都能卖两百文吧?就是接近三倍的利润。”
此时,他突闻耳后生风,还没来得及躲闪,“啪”后脑勺就是一疼。
寿喜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败家小子,算的什么瞎账啊,滚一边去。”
“哦。”张义缩了下脑袋,委屈巴巴的往旁边挪了挪。
寿喜觉得不解气,还白了对方一眼。
“主子,您别听这小子瞎咧咧。老奴觉得这么好的酒,要是放到市面上,八百文一坛也会有人抢着买。”
萧思礼脸上的笑意更浓,点了下头:“唉!这才对嘛,这么好的酒卖两百文?那不亏死了?”
寿喜这才回头,仰怒的对张义说道:“小子,等什么呢?还不快把制酒之法献出来?”说完,还给对方使了几个眼色。
不待张义说话,萧思礼此时倒端起架子了:“你个老奴才,那是则成学来的手艺,怎可轻易送给他人。”
张义见主仆俩演戏,自己也只好配合,当即面带歉意的说道:“老爷,小子买制酒之法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是替老爷花钱买的,您没怪小子乱花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寿喜又接过话茬,讨好的说道:“老爷,您看在老奴的面子,就别怪罪这不懂事的小子了。”
萧思礼这才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则成啊,回头去账房那里领三百贯的赏钱。”
接下来的一幕,让张义看了都想掩面而逃。主仆二人竟然像个奸商似的,开始商量起怎么把酒卖遍全大辽了。
等聊到细节,寿喜更是提出了一堆问题,什么运输啊,什么贩卖啊。
张义听的耳朵里,都替二人的白痴商业计划着急。
“老爷,小子能提一些建议吗?”张义试探着问道。
萧思礼点了下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张义这才整理了一下思路:“老爷,小子以为,您打算把酒卖遍整个大辽的计划固然是好的,只是这样的话,几十家店铺,算上掌柜伙计,还有运输车队人手,至少要几百人。而养活这些人,也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萧思礼点了下头:“你小子有什么好办法?”
当即张义就把代理商的概念介绍了一遍,临了才说道:“这样能将成本压到最低,府上也就有更多的收入。”
萧思礼和寿喜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策略。
当即,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初步定下计划后,这才吩咐张义,让他明天开始教府里的几名主事酿酒。
只是在临近分别的时候,寿喜猛然想起了什么:“则成,别急着走,老夫还有一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