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骑在马上的张义,看了眼那些被探子驱赶的俘虏。
“没藏统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没藏赤地显然早有打算:“当然是先大刑伺候,等确定了罪行就押送兴庆府啊。”
张义玩味看着对方:“你就不怕他们说出些什么?”
“说什么?”没藏赤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要是说出野利一族的下落呢?比如说,他们一口咬定野利氏就在凉州附近。你又该如何应对?”
“这……。”没藏赤地被对方问的哑口无言。对啊,万一陈思武咬死了野利氏就在凉州,难道自己还要把野利氏抓回来不成?既然这样,那当初又何必放呢?
张义看对方变颜变色的模样,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这贼就是那么好抓的?
没藏赤地左思右想,也只能求助的看向刘奇:“那刘主事的意思是……?”
张义下意识看了眼左右,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对陈思武这种人,不审,不问。直接……。”
没藏赤地眨了眨眼睛:“这……,这能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这种人你还别让他开口,他只要开口说话了。对于你我来说就是麻烦。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说完,张义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得不说,没藏赤地还真算一名不错的官员。他下意识看向人群中的女人孩子:“这可是几十人呢,难道都……?”
“用不着,陈思武一人足矣。剩下的就扔进矿场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临近傍晚,张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衙门。
等全部收拾妥当,张义拍了拍桌上那支边缘染了血的木匣:“没藏统领,刘某的差事也算办完了。还要劳烦你把那些物证人证准备好,明天我要一同带回兴庆府。”
“刘主事,这就打算回去了?”
“嗯,出来有些日子了,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不在这里逗留了。”
“也行吧。那这样,晚上我准备一桌酒席,就当给你摆酒送行了。”
张义连忙摆手表示拒绝:“可别,刘某这次过来,本就是来查你的。让人知道咱们同桌饮酒,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没藏赤地闻言,却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这边有意亲近,却屡次遭受拒绝。这个刘主事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嫌弃本官不成?
只是,不等他发作。顾师爷就在一旁插话:“刘主事既然有意避嫌,东翁,依学生看这酒宴不吃也好。”
说着,他又看向刘奇:“刘主事,至于您说的人证物证,学生会连夜准备出来,绝不会耽误了您的行程。”
张义又假意客气了几句,这才迈步走出衙门。
留在值房的没藏赤地,沉着脸看向师爷:“我本有意拉拢这位,你倒好,还替我做上主了!”
顾师爷对这番训斥,全当做耳旁风。
只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东翁,非是学生替您做主,而是从中看出一些门道。”
“门道?啥门道?”
“当然是刘主事做事的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