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坚若磐石。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苏越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儿子从小就是这个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次日。
礼拜一。
是海丰例行周会的时候,项目组分别汇报项目进展,安排接下来的任务等等。
九点半,陈嘉宜第一个来到会议室。
调好设备后,她将保温杯泡枸杞放在主席位,又给殷启良倒了杯温水,然后就坐下来开始准备稍后的汇报。
最近海丰接手了一个医疗美容原材料的投资项目,殷启良安排她先联系对方公司,项目不大,但对于海丰是新的尝试。
十点。
投资部门的同事逐渐坐满。
殷启良也来了。
“都到了吗?开始吧。”
陈嘉宜第一个汇报。
“殷总,同事们。关于京西医疗的项目,我了解到,这个项目的原料是从欧洲进口的,是最新技术,预计明天在我国市场全面铺开,具体是这样的……”
她展示幻灯片,连讲解带画图,层层递进,同事们都很感兴趣。
“......现在他们公司还和政府申请了专门的研发基金,我们要是能参与扶持该公司上市,也会有不小的收益……”
她展示出大致的财务前景。
殷启良看着她的数据建模,逻辑严密,讲解具体,没有大而化之的套话废话,都是直击核心的干货分析。
他移开眼神,闷头喝了口茶。
要是没有之前那档子破事,这女人确实是个好搭档。
可如今陈嘉宜再怎么表现好,在他眼里都是有所隐瞒,有所图谋。
他很难信任她更多。
“行了我知道了。“想到这,殷启良直接打断她,“这项目没没个三年五载肯定做不完,谁让你选周期这么长的项目?”
陈嘉宜语塞。
这项目,明明是他转给自己的。
殷启良咄咄逼人,“陈嘉宜,这项目你要是不自量力想接,可以。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内,你做不下来怎么办?“
如此不留情面的质问,会议室地气氛都凝固了。
谁也不知道殷总为什么这样对认真勤劳的陈嘉宜。
“我…..”陈嘉宜咬咬嘴唇。
她第一次在海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
明知是刁难,却也无法争辩。
“行了不用说了。“殷启良不耐烦,“下一个。”
投资部的同事全部讲完之后,已经中午了。
散会时,殷启良喊住陈嘉宜。
“你给我妈送画是什么意思?”他质问,“你画我又是什么意思?你跟颜朗是什么关系?陈嘉宜,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坐牢?”
陈嘉宜当即脸色惨白。
“殷总,我哪有什么算盘。”她解释,“夫人和颜总都是要我的画,我画画那晚,您也看见了啊,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她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但倔强地忍着不肯掉落。
男人背过身,“陈嘉宜,你要想好好赎罪,就把心思放在干活上,你要是敢跟我耍小聪明,那就走着瞧!”
嘭的一声。
陈嘉宜吓的一个哆嗦。
他摔门离开。
陈嘉宜呆呆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浑身冰冷。
她可以没日没夜干活,但不能承受被冤枉,被恶意揣测。
心里难过极了,这段时间隐忍的委屈也一起如潮水般涌来。
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嘉宜!“
埃米丽和黎曼走过来,看她蹲在地上,将她扶起。
“殷总又欺负你了?”埃米丽小声吐槽,“殷总最近是不是来大姨父了啊?内分泌失调了?憋坏了?“
“别哭了嘉宜。“黎曼摸摸她的头,道,“有电话找你,说是公安局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