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海丰确实树敌太多,不少竞争者都在里面安插奸细,时不时就要搞点事情,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理一下人员。
而他此前不敢大范围搜寻,也正是这个原因,要是让刘翰这样的仇家知道殷启良费尽心思在找一个女人,拿此大做文章事小,威胁到被找本人的安全,那才是万劫不复。
现在多少人知道殷启良在找一个腿上有疤的孤儿女孩,他都不能细想。
看来要赶紧放点假消息出去。
“好。我知道了。”
殷启良撤开眼神,语气波澜不惊,“你住哪里,做什么工作,靠什么生活?”
林心语转了转眼珠,“要说生活,那真的说来话长了。”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殷总,您先喝杯茶,听我慢慢说?”
殷启良接过杯子,没有动。
林心语嫣然一笑,“都说海丰的殷总作风狠辣,翻脸无情,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您的一瞬间,就觉得特别亲切。”
“为什么?”殷启良将茶杯送到唇边,就是不往里喝。
“也许,是特别的缘分?”林心语抿了口茶,“我也懂点佛经,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也许,我们曾经擦肩而过?”
殷启良淡淡一笑,“在哪里擦肩而过?”
“也许在图书馆?”林心语垂了垂眼皮,“这些年,我一直四处打工,我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当过保姆,当过清洁工,现在才在图书馆做儿童书籍的管理员,闲着的时候陪他们做做游戏。我还想着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要怎么好好把他抚养长大,不要再像我一样四处漂泊,无依无靠。”
“你的口才很不错。”
林心语愣了一下,“什,什么?”
“没什么,”殷启良摇摇头,“这茶很香。”
说完,他仰头,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片刻不到,他就开始头晕了。
“殷总?”林心语看他扶着额头,闷声不语,忍不住凑近他,“你怎么了?”
殷启良看了她一眼,眸光忽然一暗。
下一秒,他悄无声息地倒进了沙发里。
成功了。
林心语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狂跳不止。
她立马拿出支架,打开视频录像,摆在桌上,然后走到男人身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男人安静地侧躺在沙发里,幽黯的灯光打在他的眼窝和眉骨之间,睫毛微微颤动。
与刚才雕塑般冷峻的气势相比,此刻的他好像一只打盹的大猫,慵懒与朦胧在不经意间缓缓释放,让人移不开眼。
真是仙品啊。林心语激动地想。
看着男人浅淡桀骜的唇角,她再也按耐不住。
林心语闭上眼,缓缓凑上去。
忽然,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把她从情迷中叫醒。
刘翰打来的。
“搞定了吗?”
“刘总,殷启良已经晕过去了。”她小声说。
电话那头,刘翰哈哈笑了起来,“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您等我好消息吧。”
她窃喜地挂上电话。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阵寒意自后背开始扩散,接着直冲大脑。
一把透着寒光的水果刀,正顶在她的后心。
清磁微哑的嗓音传入耳畔:
“我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与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