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千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外面的亮度,应该还早。
随手将手贴在了自己的左眼上,感觉还好,之前没到燚洲的时候时常有些刺痛,现在不仅没有了疼痛感,还感觉十分轻松。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着想着,何千缘想起了那条发绳,就从头发上取下了发绳,再次端详了起来。
珠子依旧闪着荧光,美丽而神秘。
何千缘用手磨搓着发绳上的珠子,发现它的质感有些粗糙,不像是什么名贵的宝物,倒像是随手锻造出来的。
那个人给我这个珠子到底是为什么?
越想越好奇,就决定要找吴释,看看他到底搞什么猫腻。
决定好,何千缘用发带绑好头发,就赶忙起身,结果很顺畅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前一天的疲倦,身体感觉也有力气了。
一时兴起,何千缘对着手杖使了一招,出乎意料的是,手杖很听话地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她手里。
’‘妙啊,终于能运功了,看来这个吴释真的有点秘密……他会不会认识我,不会是那群老头派来的吧,可是莫以尘似乎不认识他,莫以尘应该不会骗我……那会不会是仇婆婆的人,以她的本事,虽然上不来九洲,但安排个人在九洲还是能做到的,不然谁还可能帮自己……’‘
看来要试试他,何千缘拿定主意,忍不住拿起手杖耍了起来,好不容易恢复,当然要好好练练。
房间里伸展不开,就推开门,迎着晨风和朝阳,在院子里耍了起来。
运了一会功,没想到的是,又突然运不了了,本来飘飞的手杖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要不是躲得及时,就被爆头了。
何千缘捡起手杖,嘟着嘴,一把将头上的发带拽了下来,发着牢骚,“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失效,要是关键时候运不了功,还不是要完蛋,烦人,就欺负我”。
何千缘正在发牢骚,身后又传来一声细小的声响,但还是被她察觉了。
’‘又来,这小孩也真是执着’‘。
何千缘知道是百里齐阳,就在池子边坐下,伸了伸懒腰,顺势倚在了池边的树上。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故意大声地说,’‘这块石头还挺重的,不知道威力如何,不如对着草丛里的小绵羊试一试,一会吃烤全羊’‘。
一听这话,百里齐阳立刻跳了出来,用手护着头,忙喊道,’‘停,给本公子住手,你还想再打我一次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
何千缘见这招奏效了,小羊上钩了。
随手就扔掉了石头,用颇为失望的口气说,’‘可惜啦,不是羊,没肉吃了,没劲’‘。
百里齐阳一听何千缘说自己还不如一只羊,气不过,就气冲冲地走到何千缘身旁,找她理论。
何千缘闭目养神,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百里小少爷更气了,’‘你,你......你无礼,给本公子说清楚’‘。
何千缘慵懒地睁开眼,散乱的发丝自然地垂下来,伴随着微风,微微飘动。
空洞的白瞳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是银白的天河,无彩却绚烂。
那一刻,万物都黯淡了,只有那一双迷人的眼睛。
百里齐阳看呆了,完全忘了要理论的事,少年的脸渐渐红晕。
直到何千缘挥了挥手,疑惑地问道,’‘干嘛呢,怎么不说话了’‘。
少年才回过神,正了正颜色,双手抱着臂膀,强装镇定,’‘要你管,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千缘随手抓了抓头发,又躺在了树上,打着哈欠说道,’‘好,随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百里少爷就请回吧’‘。
百里齐阳以为何千缘在赶他走,立刻不乐意了,’‘谁说没事了,本公子偏不走,你能奈我何’‘。
说完就在何千缘旁边坐下了,殊不知,他恰恰上了何千缘的当,激将法果然对他有用,何千缘巴不得从他口里套点东西出来,怎能轻易放他走。
何千缘心里暗喜,表面云淡风轻,仍是看着天空,望着初升的太阳,就等着羊儿再次上钩。
百里齐阳忍不住寂寞,果不其然,率先开口,’‘我来是想,想......谢谢你......’‘
何千缘用好奇的口吻问道,’‘哦?谢我什么,我倒想听听看’‘。
何千缘睁开眼睛,托着腮,浅笑着看着他,雪肤乌眉,白眸浅唇,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一眼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