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缘被吓得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只能攥紧了手杖,眼睛惊恐的瞪大了。
莫以尘捂着伤口,缓缓提起风陨剑,准备迎击。
徐啸杰也捏了一把汗,咬着嘴唇,手心里攥着一把迷药,之前人多用不上,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它身后是成片的尸体,血流成河,奇怪的是,它一匹马都没有伤,只是伤了强盗。
黑豹凑近何千缘,只是嗅了嗅,低吼一声,就转身离去了。
莫以尘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一些,收了剑鞘。
黑豹连地上的身体看都没看一眼,就消失在了风里。
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谜一样的背影。
何千缘还愣在原地,直到徐啸杰将她扶了起来,“没事吧?吓死了,再被吓一次,我就真的要晕了”。
徐啸杰抱怨着,马不停蹄又跑过去将满身伤的莫以尘扶过来,他脸色不太好,嘴唇白的出奇。
身上都是箭痕,稍一用力,伤口就会撕开,渗出血水。
何千缘挽过他的手臂,又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撑着他,正合适。
之前个子矮,只到他肩的位置,现在能抵到他的下巴了,“还好吗?难为你了”。
“无事,放心”,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好让他们放心。
徐啸杰翻出一个药丸,喂莫以尘服了下去,脸色立刻好了一些,红润许多。
何千缘打趣说,“没想到徐二公子,制药的天赋这么高,少年奇才啊!”
徐啸杰傲娇的一扭头,褐色的发丝随风飘荡,闪闪发光,嘴角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那是,本少爷好歹也是天才一般的存在,崇拜吧?”
“夸你一句,你还真飘了?不害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夹在中间的莫以尘吵的头疼,他却也没制止,只是幸福的浅笑着。
眼中的光,似乎更明亮了。
闹了一会,徐啸杰才稍稍正经起来,“飔洲离昪洲这么近,也闹匪吗?漆佬不管吗?还有那只豹子,它怎么没伤我们,好奇怪”。
何千缘也是一肚子疑惑,看向莫以尘,他的眼光黯淡,发白的嘴唇抿了抿,缓缓开口,只说了一句。
“师父他……有心无力吧……”
两人便也没再多问,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外人……
不好插手。
何千缘对着那堆残破不堪的尸体,恭敬地鞠了一躬,眼中满是可惜。
徐啸杰凑过来,不解的问道,“你干嘛为他们惋惜,他们差点杀了我们,你忘了?”
“也许,他们也只是过不下去了吧……身体是圣洁的,不该因为灵魂的罪责而被唾弃,这是身为骞夫的职业道德”。
也是自己的准则,哥哥的信仰。
徐啸杰虽然没听懂,但也还是支持她的,扶着莫以尘也鞠了一躬。
“走吧,洲长府会处理的,该去,见他了……”莫以尘喃喃地说。
夕阳落下,残光留下三个黑影,依偎着前行,风吹过,就是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