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多年不见,韩家主怎么回事?偷偷得了那么好的滋补,怎么看着还是这么憔悴?”
在昏暗的灯光下,徐啸杰斜倚在破旧的椅子上,他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雄狮。
他的眼睛半眯,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新的鬼点子,嘴角勾起一抹阴险而得意的微笑。
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似乎在嘲笑着周围的一切。
头发略微凌乱不堪,随意地披在肩上,更增添了几分狂妄和不羁。
双腿随意地搭在一起,一只脚轻轻摇晃着,仿佛在享受着某种快感。
突然,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仿佛随时准备起身发动攻击,慢慢俯身看向韩翡的眼睛,那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残忍,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一切弱点。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为他的狂傲而变得压抑而沉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韩翡的心灵。
韩翡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这时候,鹿茗也不再装了,直接握住他的手,坚定的看着徐啸杰,无所畏惧的模样。
韩翡沉默片刻,随即反扣住鹿茗的手,抬起了沧桑的脸庞。
“徐家主,都是韩某一个人的错,放过我的妻儿!”
徐啸杰不屑的笑了一下,又将身子歪了回去,继续晃着腿。
“终于肯承认了?我还以为韩老先生要始乱终弃呢,也是,好不容易偷到晶源,复活了妻儿,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温热的吐息,却显得格外寒冷刺骨,将处于下风的两人再次逼到了绝境。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冲我来就是了!早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当初就不该救你们,冻死最好!”
鹿茗咽着嗓子,尽量不把声音放大,免得门外的弟弟,不对!
是儿子,免得他听见了接受不了。
“茗儿,这是我的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韩翡着急的喊道。
“呵,你们夫妻两个真有意思……鹿茗姐,要不是你当时说漏了嘴,提及晶源一事,我还真不相信卫师兄给我的讯息是真的,真是多谢你了”。
徐啸杰扔掉茶杯,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惊得两个人一下攥紧了手,都下意识的看向窗外的鹿茸。
“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鹿茗从座椅上弹起,抄起随身带着的弓箭,就要射穿徐啸杰的心脏。
韩翡死死压着箭端,紧绷的箭弦才慢慢松散下来,滴滴血流顺着他苍老的手流下来,落在黑漆漆的地面上。
“茗儿,要是伤了他,谁都活不了”。
徐啸杰既然能只身前来,背后必定少不了别人的支持,硬拼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徐啸杰拍拍手,认可的点点头,“还是韩家主识大体,我要是能发发慈悲,说不定那个小家伙还能活下来,鹿茗姐你说是不是?”
鹿茗双手拉着弓,却不停的颤抖,再也没有了力气。
手里一软,弓箭被扔在了地上,鹿茗落寞的坐了回去,坚强的眼角滑落一点泪。
韩翡抚了抚鹿茗的肩膀,然后转身,准备跪下请罪。
膝盖弯到一半,徐啸杰忽然扶住他的肩膀,恭恭敬敬地将他推回了椅子上。
“这大礼我可受不起,还是对着,你该说对不起的百姓们去吧!”
“我……自知惭愧,不配面对苍生”。
“是啊,私自盗取晶源,违反天道……为了一己私欲而置苍生于不顾,致使冱洲大乱,你确实枉为统帅!韩翡,你可知错?”
“韩某知错,也任凭处置,只是……能不能放过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如果长老们肯放过他们,韩某就算下刀山也没有怨言”。
徐啸杰转过身,向前走几步,摸了摸窗沿上的灰尘,摩搓着指尖,缓缓开口。
“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的?你还真有脸提要求,我没有第一时间刮了你们,已经是很留情面了”。
徐啸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瞬间,屋内被闪烁的剑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