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他起身，突然朝那几位年轻人脸上挥拳。

笨蛋——！

“啊——！”鼻梁塌陷，血流不止。

即使遭受剧痛，年轻人们仍在反抗。詹姆斯握紧剑柄，一击砍断对方的脑袋，卸掉攻势，然后扭曲手腕，打断其轨迹。

“从现在起，你们只能用脚酿酒了。”

“啊——！”剩下的那只手也被巧妙地扭断，使得身体无法再用手。

“你们这些无礼的混账东西，胆敢这么做！”

他们的护卫骑士刚抽出剑，紧跟在后面的圣骑士们也立即拔剑相对。跟随朝圣队伍的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绝非最低阶奥术使用者的骑士能够阻挡。他们散发出神圣之力。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剑尖指向的是谁。”

“马上把剑收起来。”

“圣骑士？神圣王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由于他们穿着便于船上行动的便装，很难认出他们是神圣王国的圣骑士，但随着如此强烈的神圣力量散播出来，身份再也无法隐瞒。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圣骑士？神圣王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听父亲说过，圣子正在进行巡礼，要来赛莉娅王国……”

“那么眼前这两位……不，这两位……”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幸亏没有早早开口，若是言行不当，几乎会造成家族层面的危机。成年人的力量无比强大，他们盲目地受到神圣王国超过三千多万信徒的信任，在其他势力范围也有影响力。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教皇的权威。

他们居然拿饮用的酒开玩笑，就算现在死了，也只能认栽。

意识到情况不妙，那位年轻人捂着鼻子辩解起来。

“请听我说！误会……！这酒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那酒真的很好喝吗？”

“是的……！真的很好喝。”

“既然那么好喝，那就多喝点。”

詹姆斯强行将酒灌进他嘴里，卡住脖子让他咽下。

咕噜——

“咳咳咳！”

一股甜香伴着灼热感沿着喉咙扩散开来。

“嘿嘿，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美丽的夜景？那很好。”

在炫目的月光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清晰展示出一个人仅凭一拳就可以丧命的事实。奇怪的是，对手被打得失去理智，却始终站立不倒。这绝非近乎神圣的一拳，更像是在与舞伴翩翩起舞。年轻人一心求死。

在意识即将模糊的边缘，一记拳头冲破防线。

习惯痛苦之后，正准备失去意识时，身体某处爆发出更为剧烈的疼痛。加之被迫饮下的酒液，他无法凭借体内的魔力自我保护。

“我宁愿……被车撞死算了……”

周围的目光也都变得严肃起来。

“那样会被打死的吧……”

“谁来阻止一下啊……”

看到他无辜地被暴打成狗，周围的人都感到了同情。然而，在场无人能够站出来。

直到夜景变幻为日出，那三个年轻人按照命令挨揍至深夜。那一恶魔般的残忍形象令所有人吓得无法离开座位。

***

谣言更加恶化。

“听说圣子其实是个恶魔……？”

“有传闻说他嗜好饮用人血……”

“他喜欢在月光下与尸体共舞。”

“有时候，他不仅没放过普通人，反而把人家正常的胳膊给打折了……”

“嘘！小心神圣王国的骑士听见。”

由于没有人知道阳台事件的全貌，詹姆斯变成恶魔的谣言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离谱。

伊莉尔叹了口气。

“到最后，谣言的主角还是詹姆斯。”

根据谣传既是圣人又是恶魔、喜好榨取人血的詹姆斯，满脸冤枉地说：“这些谣言到底怎么回事？全是胡扯。”

“……也许并非完全胡扯。”

哪怕她是恶魔，看见她白发沾染血迹的画面也会信以为真。

伴随着伊莉尔的叹息，仿佛从某个角落传来了盖娅女神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