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愣是没想过给一把年纪的傅珩之留点脱单余地。
卫楚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得直呼冤枉,他一直以为自家老板的老婆是人民币,毕竟二十出头如狼似虎的年纪他都能靠右手就这么过来,还能指望他老了老了能铁树开花?
回家后,托了朋友拿到了简不听救人的视频的复刻版,还有她的口供。
忍不住好奇,连带着看了她在《爱旅》中的直播。
她和警局中的疏离清冷又不一样了。
直播中的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古灵精怪又做事有条有理。
倒是跟访谈时听到的优雅大方的姿态截然不同。
甚至明显能看得出她周身的松弛感和分明的棱角。
突然像个小刺猬似的。
他让赵柏巍帮他联系去做嘉宾。
节目已经开拍了,常驻嘉宾肯定是做不了了,但是做个飞行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顾辞安见到傅珩之跟见到了金饽饽似的,改了规则,用投票决定去留。
后来,他见到了她第四面——也是实际上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就连张柏巍都只知道警局那次的算不上见面的一面,和恋综的正式相见。
或许简不听自己也这么觉得吧。
可能是去警局那天他捂得太严实,她没认出他就是傅轻璇的小叔叔,却认出了他是傅珩之。
不过也是,都是圈里人,也没几个人不认识他的。
五分钟内,她完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愣是从人头攒动的候机厅找到了他。
抬头望过去时,她那双眸子第一次正眼映出了他的倒影。
她眼里有些疑惑,看着他满目迟疑。
开口回应时,突然脑海里萦绕出她访谈时说的话——“得跟我三观相合,再加上我有点外貌协会,所以最好要好看些,其他的……温柔健谈一些吧?”
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他是来近距离保护她的安全的,为了保证足够“近距离”,讨她喜欢一些,总是没错的……吧?
简不听清楚自己从最初开始,对傅珩之就是有好感的。
不知是不是见色起意,许是惑于他眉宇间的温柔,和那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身影的漆眸。
从他毫不掩饰、明晃晃的试探她的底线的时候,她察觉到对他没有抗拒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女孩子的喜欢最容易判断,肉体反应远远比脑子反应的要快。
而他倒是会极了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逼得她一退再退,似乎偏要听她说出句“喜欢”来才罢休似的。
可她满腔顾虑,压根不敢把心思放在那些扰人的情爱上。
恍然梦见自己将死,无论心有多大,怕是都会不禁劳心伤神。
可她想随心一些。
她喜欢他,不想推开他了。
这一生来的如此沉重,若是平白浪费了时光反倒不美。
若她有幸改变命运,那么说明只要她能尽早找到证据,也许所有人就都不会有事了。
书禾不是说了么?
人的命运,该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不知不觉间,简不听睡着了。
梦境中她似乎见到了书中傅珩之参加综艺的日子。
他清清爽爽的一身白色休闲装,明明应该是青春有朝气的打扮,可站在那儿让人看起来却清冷矜贵,极富距离感。
傅珩之竟然参加了恋综!
尤其是在这个傅家乱七八糟各种事一塌糊涂的时候。
他参加的是第四期的《爱旅》。
做的也是飞行嘉宾。
只不过,一大早下了飞机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简不听割腕自杀,已经身亡。
被发现时她在自家的浴缸里,穿着一条素白的半袖直筒连衣睡裙。
手腕被锋利的刀子割了不止一次,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后来睡裙被染成了红色,干涸成了褐色。
她是亲眼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死的。
割腕自杀最为磨人,因为一时半会儿压根不会死人,一心求死,只能等失血过多而亡。
那种血液渐渐流干,身体越来越冷,忍不住瑟缩颤抖,浑身冒着寒意的感觉会持续很久,最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手腕的痛就已经不再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了,引人注意的是,在临终前,会听到像是幻听似的,发出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耳鸣。
可她一心求死。
乔巧直言因为新电影的缘故,简不听患得了极为严重的抑郁症,为了避免产生自杀倾向,她带简不听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
而医生建议,简不听的情况不能整天闷在家里,得多出去跟朋友保持交往,同时辅以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
而为了简不听的健康着想,医生为她进行了催眠治疗。
在催眠师帮助下她改善情绪,解开心结,调节压力,开发潜能。
把她不想要的记忆给隐藏起来,就好像设置成了隐藏文件,而并不能把记忆永远删除。
在某些特殊的情境之下,这些隐藏的记忆还是可能再次回想起来的。
但只要不刻意去想,就想不起来。
为了让她多跟人接触,乔巧帮她签了《爱旅》这个恋综。
可是却没想到呈现了反效果。
开始就因为顾辞安的刁难而遭到了几波黑粉的精神攻击,后来因为骆岐川和卢雨薇的出现,让她倍感痛苦。
第三期节目前骆岐川把许老爷子给气病了,简不听就亲自去问了骆岐川他的态度。
可依旧被敷衍了过去。
7月22号那天,她的生日宴办在晚上,下午打电话给骆岐川邀请他来参加宴会。
电话接通了,而她却被迫听了一下午18禁不能说的活春宫。
忍无可忍间,听筒里,那两人耳鬓厮磨间,竟然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为什么跟简不听走那么近?你喜欢上她了?”
“不过是绅士风度而已,我表现的很明显了吧?难道我得当她面跟她说我厌恶她厌恶的不得了,让她少在我面前凑,她才能听得懂我不喜欢她么?”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那两人终究是以一个最恶心的方式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分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喜欢了一个错误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