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什桉也不是什么凡事找家人的二世祖,早期大学时他用家里给的零花钱做了理财和投资,后期他自己做金融理财师收入不错,就没再用过家里的钱了,所以跟家里联系也算不上多。
再加上为了避嫌,怕鹿什鸣多想,他从没出现在南山疗养院中,因此对自家产业了解也是不多。
可傅珩之万万没想到,鹿什桉所谓的出事儿,是官方查“孤儿院幼儿失踪案”查到了南山疗养院。
挂断电话不多时,鹿什桉赶到了邑品天居。
他往日清俊秀气的形貌此时变得颇为狼狈,脸色也极差,向来外向张扬的男人脸上倾覆着难得的阴郁。
他头一次以这般面貌呈现在好友面前。
而在鹿什桉的描述下,傅珩之也得知了事情全貌。
南山疗养院颇具权威和盛名,在富人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鹿什桉也是在警方找上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南山疗养院中还有诸多“黑心产业链”。
这里的客人无论男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
以至于其中的服务只有他们不敢想,没有南山疗养院不能做。
作为最高端的疗养院,它不但提供客人最尖端的科技医疗器材,还会提供一些附加业务。
比如:红粉陪护。
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女像橱窗里的商品一样,被罗列到了菜单上,以供客人们挑选,被挑选的“幸运儿”需要对客人进行24小时的贴身陪护。
包括但不限于十八禁的床上活动。
可怕的是,这里的大多数“商品”都是自愿的、或者说是被迫自愿的。
这源自于南山疗养院的第二个附加业务——配型。
南山疗养院的住院区病房分为两个区域。
一部分是豪华套房区,尽管费用高昂,但是依然供不应求,其中装潢豪华舒适,宛若七星酒店的总统套房。
另一部分是普通区,就如同一般的公立医院的私人病房一般,有单人间和多人间。
而这些“自愿”为客人们服务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亲人或爱人在普通区住院治疗,却无力承担“医药费”的普通人。
自古以来,人活在世逃脱不了生老病死,这与人的身价无关。
可是生场大病对于富人来说不过是一人身死,对于穷人来说,却可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和全家人的生不如死。
就如同秋澄。
而那些年轻人,个个都是“秋澄”。
所谓“逼良为娼”,不过只是开胃菜。
在公立医院,有钱没钱并不是活下来的准则,“公平”贯穿了一切,在活命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得等随机配型。
等得到迎来的就是新生,等不到只能被迫遗憾落幕。
可据传言,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山南私立医院。
在这个地方,只要有钱,就能够找到器官配型,就随时可以安排做手术。
这里有最尖端的科技,最优秀的人才,最优质的服务。
除了不合法,没有什么大毛病。
可生死攸关之际,哪有人还在意合不合法?
除了同他们一样身处地狱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的苦楚,不间断的化疗和痛苦的医疗手段吊着他们的一条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舍。
这时候有人告诉他们吃粑粑能长生不老,这些被病魔缠身的人也敢去尝尝咸淡。
可尽管有这般传言,却无人知晓山南私立医院的位置。
在那儿治疗过的人深知自身的罪孽不敢透露它的事儿,即将去那儿治疗的人为了活命更不敢透露它的信息,他们的亲人四舍五入也是包庇者更是不敢多言。
即便是知道实情的人也不好多说。
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生病。
没人不想不给自己留条退路。
分明世间疾苦,却又人人贪生。
更何况,这般大的产业,幕后有怎样大的势力无人说得清,万一得罪了什么贵人,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说不清。
于是,山南私立医院就像是坊间秘闻、都市传说一样,神秘难寻。
官方彻查多日。
将目光聚集到了南山疗养院。
恰巧此时官家收到了有人匿名举报。
于是那日不少官家人冒着风险过来特别调查。
顶着三步一领导,五步一富豪的灼热视线细细查探。
可查来查去却一无所获,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硬说的话,只能说富人区的各位看着眼熟的大人物们过于奢靡了。
但是人家有钱,花自己的钱让自己过得好点又不违法。
于是只能准备打道回府无功而返。
可是,多亏了该警队的青年队长,此人家境优越,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因此耳濡目染间对相关内容有些敏感。
搜查当日他看着院长办公室的构造和隔壁休息室的面积直觉不对,感觉两间房间的实际面积缺了不少。
于是终于找到了线索。
经过彻查,查到了办公室内的机关。
原来南山疗养院的地下,就是山南私立医院。
于是官家申请紧急指令,紧急调遣加派人手,将南山疗养院秘密封锁。
官家此时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座地下城。
而这座南山,竟然已经被掏空了。
由此得知,鹿什鸣,即是南山疗养院的院长,也是山南私立医院的负责人,和主刀医生。
期间的通道连接的是院长办公室的一间密室,通过机关扭转书架后,内部别有乾坤。
三台庞大的电梯映入眼帘,通过电梯直达地下城,映入眼帘的便是灯火通明的山南私立医院。
这里的构造和器械远比普通的公立医院还要齐全,“工作人员”甚至比人想象的还要多。
幸亏那日为了以防万一出勤的人不少,否则人手还真未必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