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岩口,即便只是灼烧的温度,都让人难以抗拒也不敢接触。
那情愫仿佛凝结成了实质,让人避无可避。
而这些东西,在他回归傅家之后,便逐渐封藏了。
而那眼里的微光,在收到傅珩然死讯的时候,便彻底熄灭了。
他沉默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接过了自己的责任,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当那束名为“热爱”的光彻底熄灭,简不听则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命运感”。
她不得不说,即便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傅家也把傅珩之养的很好。
兴许是傅半钱和叶蓁蓁素来夫妻恩爱致使家庭环境和睦,也兴许是傅珩然和沈听晚举案齐眉致使他耳濡目染。
良好的家世又让他接受了极为良好的教育。
即便他幼时的情感有部分缺失,也并没有让他养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恶习,甚至做到了“君子端方”四个字。
傅珩之原本并非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最终却因为“责任感”三个字而生生磨平了自己的性子。
葬了兄长的那日,他的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变化,甚至被不少人指责冷漠无情。
可唯独简不听知道,他多个夜间都久久不曾安眠,满腹心事的从落地窗朝外眺望,眼里却一片空洞地茫然。
他按照兄长交代的那样,始终不曾放弃寻找侄女的踪迹,也兢兢业业的将公司中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机械性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不过,那双深邃眸子却变得平淡如水,似乎没有什么能惊起他的动容,也再也看不出什么汹涌的情绪。
“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却见眼前的男人凑的近了些,抬起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拭过她的眼角,沾染了一抹湿润。
简不听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想你……怎么能生的这么好看。”她勾唇轻轻一笑,唇角勾勒出几分释然。
她分不清自己心疼的到底是前世的他,还是前世与他一般命运不由人的自己。
可她知道,如今的他们,彻底摆脱了前世的阴霾,彻底翻开了新的篇章。
那泪水冲刷过的眼眸格外潋滟,水波盈盈的模样看的傅珩之喉结轻轻颤了颤,心下微软。
他克制着眸底乌灼的深沉,有些打趣的开了口,像是撒娇似的,或许是被情欲所影响,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哑,带着些隐隐的性感。
“大概是因为……想让你多看几眼……”吧……
话未说完,便见面前的姑娘抬手挽住了他的脖颈,红唇倾覆了过来。
她清瘦的身子一整个扑了过来,傅珩之条件反射的伸手扶住她纤瘦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简不听个子不矮,可是单薄的身子在傅珩之的面前看起来却显得颇为娇小,他本身又宽肩,伸手揽住她的时候刚好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吻技都没好到哪儿去,不过好在熟能生巧,至少比起以前,某人学会了换气。
唇齿相依间,似乎连灵魂都被杂糅到了一处,对方身上的香气在鼻端轰然蔓延,似乎勾得人连身体的温度都升腾了几分。
她不知在瞧着什么,漂亮的眼眸舍不得闭上似的,轻轻眯着眸子看他,浅棕色的瞳仁在顶灯的暖光下看起来格外盈润透亮,眼底浓郁的欲色硬生生将傅珩之看红了脸。
“瞧什么呢……闭眼……”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抬手覆住她的眉目,耳尖却已被烧的通红。
简不听闻言轻笑出了声,低低的声音仿佛情人的耳语:“想多看看你……”
说着,她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肆无忌惮的撩拨着眼前人的心弦,那双灵动的眼眸依然舍不得合上,浓密的睫羽微微颤抖,轻扫着傅珩之宽大的掌心。
掌心的酥痒让他的指尖不由得轻轻颤了颤,掌心不禁紧张得汗津津的,变得濡湿了起来。
许是感觉到了这人的分心,简不听坏心眼的咬了咬他的唇瓣,故意挑衅道:“想谁呢?”
傅珩之不禁扬了扬眉尾,眸底本就难以克制的情欲顿时如烟火一般炸了开来。
他撤下覆着她双眼的手,晃眼的刺目光线让她微微眯了眯眼,那猝不及防的狡黠让他看了个正着。
两人的唇齿分开时,暧昧的银丝沾湿了唇角,她滑腻柔软的舌尖似乎还在他的口腔里残留着炙热的温度似的。
“想你……”
像是怕吓到她,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他的眸底骇人的火焰似是愈发难以扼制了。
他低低的垂眸瞧着她色泽艳丽的唇瓣,那上面还沾染了一丝诱人的水光,看起来颇为可口。
激烈的亲吻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唇瓣微张,连被黑色布料包裹着的胸脯也不停起伏着,看着极为诱人。
粗糙的指腹落在她的腰侧,力道也更加紧了紧,隔着单薄的衣裙也难掩那高于往常的温度。
她不禁觉得腰间被触碰的位置有些痒,忍不住瑟缩了下,脸颊也涌上了潮红,看着眼前人被撩拨得愈发深邃的眼眸,刚刚作妖的气势瞬间泄了大半。
“怕了?”他敏感的发现了她神色的变化,有些忍俊不禁,盛满笑意的眼眸微微弯了弯。
简不听歪了歪头,视线绕着他转了一圈儿,最后停留在他唇角的齿痕上,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话语间却老实极了:“嗯,怕了。”
傅珩之看着这人一边说怕一边勾引自己,心头一股子邪火冒了上来,直接给他气笑了,莫名觉得牙痒痒,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可随即,嘴上却老老实实的哄起了人:“别怕。”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把下颌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头,熟悉的椰奶香在鼻端缓缓萦绕着,他也逐渐的平稳了粗重的呼吸。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甜了几分,光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得待着,都让人觉得幸福。
以往总觉得电影上的情节过于矫情,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清楚何为艺术来源于生活。
简不听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乔巧在车里已经睡过一觉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恍惚惚的问道:“完事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回去了……说啥了?”
“没什么……”简不听勾了勾唇角,眼中透露一丝狡黠,“就是告了个白。”
“哦……告白啊……难怪……”这么久……?
!!!
“什么?!”乔巧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困意也瞬间消失了,八卦的心顿时开始熊熊燃烧,“你怎么回应得?你们在一起了?”
“嗯,聊了一会儿,吃了宵夜,还给你打包了一份。”简不听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狡黠的笑了笑。
乔巧不知道是该感动她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自己,还是该吐槽她把五六个小时说得这么简单。
看了一眼倒车影像边角处赤裸裸的凌晨三点半,她不由得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走吧,乔总监,我们回家。”简不听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再继续透露下去。
乔巧启动了车子,习惯性的开口问道:“需要我提前准备公关文稿么?”
虽然简不听早就扬言说要退圈儿,可是到底还没彻底退,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跺跺脚能让娱乐圈颤三颤的人物,官宣那得是迟早的事儿。
“顺其自然吧,这事儿不急,最近大概……也没人有功夫关注这种花边新闻。”简不听系好安全带,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绪万千。
骆家牵扯的事儿一时半会儿热度定然是降不下来的,想到前世那叩在简婷婷脑袋上的屎盆子,她不禁神色冷了冷。
想也知道,那些罪名虽然是被强加在简婷婷身上的,可是却未必是不曾发生过得。
如今真正查出来的罪名不过是贩卖人体器官和促成色情交易,还有贩毒、走私的事儿,此时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简不听突然想到了骆岐川母亲宋招娣的死法,兴许这切入口,还是得往前翻时间线才行……
除此之外,骆岐川和简裕安之间的关联其实也很难定罪。
因为曹天赐做事极为小心,基本没怎么留下把柄,这事儿想要彻底了结,怕是还得有的磨呢。
更何况,曹天赐如今用的是简裕安的躯体,若是他被定罪,可实际被处罚的人却是简裕安,而这林林总总的罪责加起来,怕是都够一个人死八回还带拐弯儿的了,若当真被定罪,那表姐又该怎么办……
简不听越想越愁,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而此时,乔巧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视线透过倒车镜看了简不听一眼。
“对了,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闲得无聊,在微博上冲浪,发现关于那个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了……当时查抄南山疗养院的时候,救回来的那几个‘供应体’被送回去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感慨似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了起来:“你知道么?说起来可能你都不信,其实不光有那些犯罪分子从孤儿院、福利院骗来的孩子,还有不少他们从孩子亲生父母手里买来的孩子……”
简不听闻言一愣,从包包里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热搜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