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自己拔这骷棘,但她双手掌心都溢出血了,这骷棘依然纹丝不动,根系深深地驻扎在她身体里,最后她无助地捂着脸半瘫在椅子上哭泣。
黄希文这二十年的唯物主义观完全被推翻了,听观今说什么魂魄什么法器,她也发现了角落默默站了不知有多久的曹子栀的非人模样,她也顾不上黄羽涵,又无法说话,只敢悄悄在椅子上流泪。
“帮凶找到了,现在要聊凶手了,这个房间还有谁没说到呢?”
观今伸手从自己耳后捉下一缕黑气。
这黑气跟赵素素的郁气不一样,观今在其中看到一只硕大的眼睛。
这眼睛没有眼皮,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白,它一瞬不瞬地盯着观今。
观今将这只长了大眼珠子的黑气递到黄希文眼前,问道:“你摸下你左边肩胛骨那里是不是也有同款大眼睛呢?”
虽然这大眼睛里没有眼白,但黄希文莫名觉得观今手心里的眼珠调转视线看向自己。
黄希文咽了一口唾沫,哆嗦着左手慢慢向背心摸去。
果然,她的手摸到一条冰冷刺骨的东西,她紧咬牙关,将这条异物用力扯下来,拿到自己眼前看。
也是一个大眼珠子。
现在两只全黑的瞳孔都像看死物一样看着她,黄希文有些恍惚,她看了一眼她同窗好几年的同学,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哦豁。”这么不经吓。观今耸肩,踱步到冉云起和冉际舒中间坐下,两兄弟在互相对视。
冉际舒脸上一脸平静。
冉云起脸色惨白,他把弟弟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孟老板说的凶手就是你?”
良久,他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冉云起抓面前的茶杯,猛地掷向弟弟的脸。
冉际舒没有躲,任由那茶杯砸中自己的颧骨,茶水洒了自己一身。
“为什么!?小舒,我们和丁家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对丁溪下手?你们能有什么过节?”
冉云起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弟弟杀害丁溪的动机。
一开始,他也从自己身边人想过,但在动机上面,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现下,黄羽涵自作主张截下丁溪的求救信,一瞒就是好几年。
而最大的凶手却是和自己流着一家血液的亲弟弟。
“你自然是想不到,丁溪背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冉际舒慢慢拉起他随时扎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他生得极白,身上的皮肤更是如润玉一样细腻。
但他腰侧往下靠近腹股沟的地方有几道淡粉色的瘢痕,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冉云起定眼细看,好像这几道瘢痕组成了两个字。
“贝弋”。
“你的丁溪,在你外出的时候,带我去她几个男同学的宿舍里,把我扒光后穿裙子给他们看。”
冉际舒放下衣摆,他弯腰拾起地上刚才冉云起丢过来的茶杯,语气跟他的神情一样,平静地毫无波澜。
“每次丁溪都给我买裙子,还不让我剪头发,给我戴红色的头花。”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垂,他的双耳都有耳洞,冉际舒摸着这过大的耳洞,淡淡道:
“这耳洞,就是她用烧红的铁钉直接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