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曾三抱着餐盘站在待客厅的门口,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原来孟家现任家主真是一个没有任何玄门天赋的人。”
“哎,难怪孟家不在玄门道门百名之内了。20年前,孟家可是全国玄门翘楚之一啊。”
曾三说起旧事,不禁摇头喟叹起来,他语气沧桑,慢慢走出待客厅。
等走到廊道的转角处了,他不动声色地向观今晃晃小指后才真走了。
“……”观今端起茶杯挡住自己唇畔的笑意,坐她对面的孟惟扬此刻脸上完全挂不住。
“我希望今天是我与孟家最后一次打交道。我不会回孟家,也不会对你的地位产生任何影响。”
观今将星露茶一饮而尽,这茶水进口就知道是周遂亲自煮的。
“我外婆孟陵舟二十年前就脱离了孟家,所以我母亲和我永生不回孟家。”
观今端起这碟刚出蒸笼的莲子糕站起身,低头轻嗅盘中甜而不腻的食物香。
她侧目瞄了一眼还在难堪的孟惟扬,神情淡淡,但语气笃定不容置疑:“我的孟,与你们的孟不是一条道。”
“门在那边,后会无期。”
观今左手捏了剑指,往廊道的尽头轻轻一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不要后悔!”
孟惟扬僵硬着脸。
自己堂堂孟家家主居然被周家一个仆佣压得气势全无,又听到观今毫无客气地送客。
孟惟扬胸口怒气翻滚,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周家做客,大声叫嚣起来。
她本想继续讥讽几句,但立马发现整个身体不受她的控制,脚下更是离地一寸。
“怎么回事?!”她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抬头发现观今已经走得人影都看不见了。
曾三双手拢到袖筒里,站在廊道的另一头。
静静地看着孟惟扬一路手脚并用地滚爬出了南厢的小院。
孟惟扬出了月洞门,手脚才恢复自由。
她赫然回头,只看见远处的曾三冷漠地看着自己,对自己刚才的遭遇漠然置之。
“孟女士,老爷子请您下山,没事就别来周家了。”
周临的人早就候在了复归院的外院中,无视孟惟扬一身狼狈,只客客气气地将她请了出去。
孟惟扬咬住牙根,忍住小腿上火辣辣的擦伤痛,回头看了一眼南厢的方向,也不知道在心里骂了什么,才走了。
观今慢慢吃着那碟子莲子糕,等莲子糕都快吃完了,才进了周遂的院子。
周遂果然在房里煮茶。
见观今慢慢踱进来,他给观今倒了一杯新茶,才用清水净了手。
“上次的旧事没讲完,今天既然孟家上了门,我一并讲完吧。”
周遂发现观今此刻的心情有些波动,他拍拍自己身边的棉垫。
他这句话正中观今下怀!
观今一扫刚才负面情绪,随意将点心碟子一放,哒哒哒跑了过去。
见观今像只笨兔子跑了过来,然后渴望八卦的眼神瞅着自己。
周遂攥拳放在嘴边轻咳,耳根莫名燃起热气,他别开眼平复几息才悠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