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中还有几分生气。
这蒋乾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仗着这野王地盘是他打下来的功劳,现在连自己都不放在眼中。
这让冉闵觉得很是不爽。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人说道:“陛下,您休息了吗?”
冉闵一听是蒋乾的声音,遂转过头去,假装睡着。
但转而一想,蒋乾可是自己的重臣,以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蒋乾去做。
若是太不给蒋乾面子,以后工作也不好开展。
于是,冉闵坐起身来,说道:“是大将军吗?你进来吧!”
“咯吱”一声,蒋乾推开屋门,见冉闵正在点燃蜡烛,这才悄悄地坐于一边的胡床之上。
冉闵点燃蜡烛,看向蒋乾,遂冷声问道:“大将军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蒋乾低下头去,长叹一声,说道:“陛下,老臣我心中实在是堵得慌啊!”
冉闵一阵冷笑,问道:“大将军这是为何?”
蒋乾抬起头来,看向冉闵,生气地说道:
“陛下,吕护那厮,叫他驻守怀县,明明手下还有500名将士,他不战而逃,还说什么是为了保存实力,这才放弃怀县。
叫他驻守沁河,1500名将士,乌赤烈将军战死,武勤战死,吕兴战死,唯独他却活了下来。
您说这蹊不蹊跷?”
冉闵听罢,瞪了一眼蒋乾,语气生硬地说道:“大将军,你的意思是说吕护再次不战而逃?”
蒋乾听罢,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冉闵冷哼一声,问道:“既然他不战而逃,为何不带上自己的弟弟吕兴,为何又让吕兴白白战死呢?”
蒋乾听罢,顿时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冉闵看了一眼蒋乾,再次冷哼一声,说道:“大将军,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蒋乾听罢,如锤击脑,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冉闵,却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蒋乾这才委屈地说道:“陛下,难道您怀疑老臣的忠心吗?”
冉闵微微一笑,看向蒋乾,遂道:“大将军的忠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内部宜讲团结,不宜闹分歧。我希望大将军能够与吕护搞好关系,团结一心,共对慕容鲜卑。”
蒋乾见自己的忠告冉闵听不进去,遂一声长叹,这才站起身来,深深地向冉闵鞠了一躬,而后一声不吭,退出屋门,内心充满了失望。
“哼!这蒋乾实在是太过分了,心眼太小,容不下别人半点的错误。
而且权力性极强,生怕别人与自己争权夺利,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看来,做人做事,手中有钱有粮,手下有兵有将,这才是王道。
如此,才不会受制于他人。”
一夜无事,冉闵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想着如何安排吕护,如何调节好蒋乾与吕护二人之间的关系。
若是将吕护继续留在野王城中,只怕蒋乾与吕护二人再起矛盾,反而形成掣肘之事。
冉闵想将在太行山中修建关堡的崔通换回,让吕护去负责。
但是,正如蒋乾所说,吕护屡战屡败,安排到哪儿哪儿便失守,将士战死,唯独他却活了下来。
若是让吕护去太行山中负责修建关堡,只怕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又不放心。
毕竟,太行山中的羊肠关和碗子城,那可是自己的退路,一旦失守,自己将无路可退。
如此想着,冉闵越想越烦躁,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次日一早,冉闵刚刚起床,双眼发红,便听得有人兴匆匆地来报:
“陛下,桓冲的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