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恩师有其劳,弟子代之!”
“我们这帮学生帮恩师干活!”
前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后面两句,明显就是怂了。
方静之不语,乐呵呵的看着那读书人,露出一个很欣赏的表情。
能屈能伸啊,不愧是读书人啊!
不像本少爷,性子直,刚正不阿,看到不公之事,就喜欢一直杠下去。
读书人这一席话,虽然得到了方静之的欣赏,却明显引来了其他几名弟子的不满。
你特娘的要帮恩师干活,别特娘的带上我们啊!
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摆脱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的生活嘛!
如今好不容易读了书,就等着当官以后,骑在老百姓头上拉粑粑了。
可就因为你要表现,却把老子弄得下去耕地。
你是不是有大病。
对于弟子这样的小角色,方静之自然是没什么兴趣。
他有兴趣的,是眼前的孔善祥。
这老家伙,今天必须给他拿下。
三观都要给掰过来,性别都要让他颠倒。
总之,本少爷吃定你了,耶稣来了都不好使。
方静之凝视孔善祥:“孔师,你也是这么想的嘛!”
孔善祥不语。
读书人讲究耕读传家。
当然,在古代,能满足这一点的基本都是大家士族。
孔善祥便出身在这样的大家族里。
年轻那会,他也确确实实的去地里耕作过。
为了学问,为了能知道方静之所说的读书人的新路子,他也不介意去地里重温一下当年的时光。
可一切都被自己那个嘴快的学生毁了。
话已经放出去了。
这就让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你这小子,很让为师尴尬呀!
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方静之冲着一旁看热闹的朱橚招了招手。
“啊!”
朱橚愕然,这还有自己的事呢!
方才看清楚来人,朱橚就知道有热闹看了。
可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就让人有点不舒服了。
方静之不知道眼前老头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可是敢梗着脖子怼父皇的一把好手,而且因此被父皇高看一眼的牛逼人物。
自己当初刚来庄子的时候,也被老头警告过,不许暴露他的身份。
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愿意过分招惹这老家伙。
当然,抢学生,弘扬医学这事除外。
“过来啊,磨叽什么!”
见朱橚迟迟不动,方静之有些不耐烦了。
一把扯过来朱小五,对着他说道:“老五,把你的手伸出来,给孔先生看一看!”
朱橚有些不解其意,但是看方静之那认真的神情,也只能无奈把双手摊开在了众人的面前。
自从来到蓝家庄子,朱橚每日里都在田间地头忙碌。
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白面小生的模样。
人也已经有点黑了,吃饭也变得粗鲁,身子也更壮硕了。
更重要的是这双手,完全不是一个皇亲贵胄的手了。
孔善祥看着眼前的这双手。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食指与拇指上有着厚厚的一层老茧,这是经常握毛笔留下的,这样的老茧,他的手上也有。
可与自己相比,朱橚的其他三根手指上同样布满了老茧。
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刚刚愈合的伤口。
这样的手,分明是一双老农的手。
方静之指着朱橚的手,对着孔善祥与他的那几位弟子,主要是说话的那名弟子大声问道:“这家伙,叫朱橚,乃是圣人的第五子,封号周王。”
“我问你们,你们有他尊贵嘛,你们的爹,有他爹牛逼嘛!”
弟子们不语,他们早就知道朱橚的身份,但是却从未近距离的看过这位周王的手。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皇子截然不同,皇子,怎么会有这么粗糙的一双手。
孔善祥看着那双手,眼中满是不解之意。
皇子的手如何,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学问,是方静之所说的新路。
方静之不理会他,却是继续问那几名弟子道:“你们的学问,有他高吗!”
弟子们依旧不语,皇帝的儿子,自幼接受的教育,自然也不是他们能比的。
方静之继续:“他是皇子,还是读书人,他都能下地干活,其他人为什么不能!”
“凭你们长得比他老,凭你们比他吉尔大,凭你们见过的女人还没有他玩的多嘛!”
这话,就很伤人啊。
众弟子们有点想哭。
这太打击人了!
朱橚也有点尴尬,这怎么是玩呢,那是因为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那个,那个老方啊,当着孔师的面,要谦虚,要谦虚啊!”
“我玩过的女人不多,我还不如你,花魁啥味我都不知道!”
读书人们,更难受了。
他们啥意思,是在馋我们吗?
不馋,不馋!
等以后当了官,也能享受到。
就连孔善祥,也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
呸,两个不知羞耻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