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心下很有几分郁闷,倒不是妻子的话扫了他刚刚大胜的兴致,只是,五皇子自己也想过今年回帝都陛见的事,他在闽地,自然也考虑过整个收服靖江王的战局。在五皇子心里,此事舍他其谁啊。
结果,妻子给他提了个醒。
五皇子一想到这事儿可能不归他干,就郁闷哪。
好在如今事忙,五皇子也没多少郁闷时间,他想了想,与苏巡抚商量着怎么把折子写得更哀婉动人,好给闽地百姓多争取几年免税的事。藩王府也不建了,五皇子与苏巡抚等道,“银子用在刀刃上,又不是没住的地方。”
“王爷贤明。”苏巡抚也不会让一地藩王受委屈,道,“待朝廷犒赏到了,先给殿下建府邸。”
“这个也不急。”五皇子私下叫了唐总督苏巡抚二人说了以后的安排,五皇子道,“藩王三年一次陛见,父皇想来也想知道现在闽地的情势,估计会提前召我回帝都。”
唐总督在五皇子手下干的这小三年,虽然俩人的理念也偶有冲突,但在感情上是很不错的。唐总督道,“如今形势大好,这里没外人,我说句实在话,正当趁此良机进一步遏制靖江权势。”
都是高官,唐总督想过以后的局势发展,苏巡抚自然也想过,道,“遏制靖江非闽地一地之事。”
“是啊。我只是闽地藩王,靖江之事,非闽地一地之事。咱们这里自己会在心里琢磨,朝廷那边儿估计也在筹备此事,以后怎么样,我也说不大好。”五皇子道。
苏巡抚就事论事,“朝中若论对靖江的经验,无人能与王爷相比。”一则是闽王有才干,知人善用;二则闽王是真正与靖江王打过交道的。苏巡抚想着,即使朝廷对靖江展开全面攻势,也应该有闽王一席之地。
五皇子谦虚道,“朝中能人多矣,我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侥幸过了河,但其实经验也有限。”
唐总督在朝多年,能做到总督之位,揣摩人心的本领是一等一的,唐总督道,“要依王爷看,要进一步遏制靖江王权,怕是要多地联手的?”唐总督自己也想过此事。
“必然如此。”五皇子道,“此战,也只是开端。你们心里有个数,咱们闽地,不比鲁地、安徽,从来定庶,也不比江西,自来太平。闽地这些年,战事不断,百姓们过得艰难。如今这场战事,咱们胜了,百姓要恢复元气,也得几年。你们都是好官,咱们定下的规矩,还是要坚持施行,海港那里的事,多留心。无农不稳,无商不富。”
唐总督听着都觉着不大好了,这味儿不大对啊,唐总督道,“王爷回帝都陛见,有个三俩月也就回来了。我跟苏巡远估量着,打仗耽误了不少工期,不过,七月底八月初的,海港也就差不离了,到时正赶上王爷回来。”
五皇子笑,“成,那待我回来,咱们一道去港口瞧瞧。”
唐总督苏巡抚这才稍稍放心,觉着,大约是五皇子要回帝都陛见,有些不放心什么的。
五皇子与他皇爹感情深厚,猜他皇爹的心思一猜一个准,果然没几日就接到圣旨,令五皇子将闽地事宜安排好后就回帝都。
永安侯笑,“殿下正好与我一道。”
五皇子笑,“那敢情好。”又道,“让宇表兄一道回去吧,姑妈肯定也记挂着宇表兄呢。”
“他如今在王爷手下,还得王爷亲自下令才好。”永安侯对皇子们一向和气,当然,对五皇子是格外和气,儿子在五皇子麾下煅练出来了,永安侯自然得知五皇子的情。
五皇子笑,“姑丈也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尤其咱们不是外人,更要注意。”永安侯道。
永安侯这个姑丈在皇子中一向风评不错,特别是有个不大讲理的姑妈比衬着,永安侯简直就是明事理的典范哪。永安侯这般说,五皇子也就没再说什么,俩人说一回军中事,永安侯有些不好意思的悄与五皇子打听,“阿宇在闽地可有亲近的女子?”
五皇子平日里也是个八卦的,他还真留心过,听永安侯问,也很为这位姑丈着急。五皇子愁道,“也不知怎地,阿宇九江都是人中龙凤,平日里身边儿连个侍妾都没有。他们身边儿只有俩丫环,做些细致活计。”说到这兄弟俩身边的丫环,五皇子道,“我特意叫王妃挑的好的,模样身段儿都是一等人,好几年了,他俩碰都没碰过。”
永安侯简直愁死了。
事后,五皇子同谢莫如道,“你说姑丈这等人家,表兄弟们也算出众,怎么就一半打光棍呢。”五皇子万分感慨,“这也怪,只听说外头穷苦百姓娶不上媳妇,像姑丈这侯府公子也打光棍儿的,我看,整个帝都就他一家。”
谢莫如道,“这怎么说的好,人各有志吧。”
五皇子是个热心肠的人,尤其与姑丈关系不错,李九江李宇兄弟又是他的心腹重臣,五皇子便生了个心思,“你说,我给做个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