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把守着临江坊的两个小厮见远处萧璟阔步走来,犹豫不决。侧耳听屋内悉悉索索断断续续,也不知自家公子得手没有,若是得手了,倒是不必拦了,正可闹开。可若是还没……这一犹豫间,两人已被捂住嘴敲晕过去。
面沉似水的萧璟一脚踹开房门,屋内,苗易刚刚在墙上蹭掉了嘴里的帕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一脸骇然,“你,来——”
萧璟几步跨过去,飞踹一脚,苗易整个人都被踢飞起来,重重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萧璟看不也不看他一眼,旋身将躺在地上的女孩儿抱起来。
姜瑶光看到是他,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下来,“璟表哥。”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媚意。
萧璟身体一僵,稳了稳心神,放柔了声音道,“没事了,没事了。”瞥见她手心不断渗血,双唇也被染得殷虹。不敢想若是晚来一步,她会遭遇什么。萧璟眼底怒气翻滚,又竭力压下眼底阴鸷。
萧璟从袖里掏出一瓷瓶,“这药有凝神静气的作用,你先吃一颗。”说着轻轻托起她的脸,将药喂入她嘴里,指尖划过柔软的唇瓣,眸色瞬间加深。
萧璟面不改色地接过随从递来的水喂她。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沿着修长的脖颈滑入衣襟之中,喉结微微一动,艰难的撇开眼。只觉得身体相触的地方一阵一阵的燥热源源不断袭来。
药刚入腹,一股清凉便升腾而起,姜瑶光终于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望着萧璟棱角分明的脸,顿时有一种被欺负后终于见到靠山的委屈和底气,扑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啜泣起来。
听着她的哭声,萧璟心中酸胀,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都怪我来迟了,长生莫怕。”
这时候被打晕困在隔壁房间的丹眉和青禾也被救醒,二人连滚带爬的奔过来,见姜瑶光伏在萧璟怀里啜泣不止,苗易躺在那儿,衣着完好,劫后重生般跪倒在地。
丹眉膝行到姜瑶光跟前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奴婢该死。”
姜瑶光止了泪,从萧璟怀里探出头来,哑声道,“不怪你。”
丹眉泪流满满,喃喃,“奴婢没照顾好姑娘。”姜瑶光喝了酒脑袋有些发沉,她却是清醒的,怎么就能毫不设防呢,以至于让小主子身陷险境,若非萧世子及时赶来,她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丹眉诚心诚意的对萧璟磕头,抬起头来时才惊觉,此刻姜瑶光坐在萧璟膝上,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心里猛然一突。
萧璟淡淡扫她一眼,抱着姜瑶光站起身来,“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
姜瑶光转头望一眼死人般横躺在榻上的苗易,厌恶的扭过头。
“这事不能闹开,我向你保证绝不轻饶他。”萧璟轻声道。
姜瑶光望着他正色的脸庞,微微点头<divclass="contadsr">。这事若是闹开了,自己将名声扫地,不管苗易有没有得手,积毁销金,在外人眼里口中自己都没了清白,而她这个受害人也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还要连累家中姐妹。
她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担忧不安。她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异样,船上人来人往,如何才能避开众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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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梵见一丫鬟附在陈德宁耳边低语了一番,陈德宁缓缓的转过身来,史梵向前走了几步,问,“可是找到瑶光了?”
望着他急切的眼神,陈德宁垂了垂眼帘。
之前下人跟她说,姜瑶光被苗易拖进房间。她听了十分震惊,骂那丫鬟为何不喊人,在他们陈家的船上出了事,他们家也落不得好。
“若是苗公子对姜姑娘做了什么……她如何再嫁史世子,姑娘,姑娘喜欢了世子这么多年。苗公子爱慕姜姑娘至深,姜家又正当权,姜姑娘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的。”
是啊,她那么喜欢史梵,明明是她先认识史梵的,她娘笑说,再大一点,就可以和史家论婚事了。
可一张调令,临安侯升迁入京。父亲接了临安侯的任留在原地。她闹了两年,爹娘才答应把她送回京中祖宅,可回来后,史梵眼里满满的都是姜瑶光。
她再不甘心又如何,美貌家世,她没一样比得过她,然而今天……
苗易费尽心机把姜瑶光打晕了带进房,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恐怕还会闹开,逼得姜家不得不嫁女。
所以她选择了默不作声,在史梵想去找的时候,还阻止了他。
此刻距离姜瑶光进屋,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陈德宁眉头微蹙,“还是没有,姜姑娘喝了些果酒,可能在哪个房里休息吧。”
“她酒量向来不好。”史梵笑着摇了摇头。
望着他脸上宠溺的笑容,陈德宁险些把持不住平和的表情,她别开脸望着江面。
“瑶光姐姐休息好了,自己就会出来,大哥也不用找了,没得打扰她休息。”史初云摇着史梵的胳膊,撒娇,“划桨应该怎么使力,你才说了一半儿呢!”
史梵无奈,正要开口。
便听见人群惊慌呼喊,“那船,那船,怎么不停?!”
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啊,顿时人群作鸟兽散,纷纷逃向船舱。
随着砰一声巨响,两船相撞,船身剧烈摇晃起来,尖叫与哭泣声骤然响起。
幸而这船身巨大,对方撞过来的速度也不快,摇晃了一会儿之后平稳下来。撞过来的那艘船上跳过来一管事模样的人连连赔礼道歉。
人家如此好声好气的,再大的怨也只能忍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艘船的主人不好惹,呵呵,萧璟的船,你想怎么办?
恰在此时,船楼内突然爆发出喧哗声。
楼内,临江坊的房门因为碰撞而被甩开,闻讯而来的人聚集在门外,呆呆的望着里面,一脸被一万头草泥马踩踏而过的懵逼。
榻上,苗易正被两个清秀好容的随从挤在中间,赤条条的三具*起起伏伏,便是此刻也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