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这是黑天鹅从黄泉眼底窥见的第一抹色彩。

不同于此前她经历的所有类似场景，这道虚无让黑天鹅本能的涌现强烈不安。

但忆者对未知记忆的探寻之心让她不肯轻易放弃，继续向下探索。

小心翼翼向下探索，随着探索深度叠加，没有遇到任何意外，黑天鹅下意识松了口气。

突然黑天鹅身子一僵！

视线突然变成电影切片那样，或者说古董电视机花屏，血色占据目光，恐慌在心底深处蔓延，黑天鹅忽的感觉自己喘不上气。

明明是忆者，明明是脱离了肉身困扰，以模因形态穿梭星海的忆者，在这短短的瞬间居然产生了有机生命窒息的感觉。

黑天鹅开始挣扎，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出现未知的意外，甚至是流光忆庭的同事都无法把自己带出来的意外，但越挣扎她陷得越深。

她恐慌的看着一道身影挥舞着太刀，飘逸轻柔的羽毛四散飘落，凄惨之色填满整个空间。

蓦地，她窥见了，她窥见了那抹虚无是什么。

那竟是真的虚无，是名为【Ix】的谜之存在。

祂的存在就算是同为星神的存在也无法深入，从诞生的那刻祂所到之处就化作了生命的禁区，是绝对的虚无！

这下黑天鹅眼中的恐慌变成绝望。

那是在面见【Ix】后自然而然诞生的情绪，是智慧生命无法克服的本能。

“嗡——！”突然，黑天鹅的视角里出现一道地平线，那道地平线散发着光明，以任何角度都无法逃离的方式向四周扩散。

转瞬间来到照耀到黑天鹅，沐浴光芒，黑天鹅突然觉得自己不必那么恐慌。

她张开嘴，伸出手，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手掌穿过光芒，温暖的感觉顺着手掌攀升到手臂，还在蔓延。

“哈哈哈！要有笑声！”突然响彻云霄的大笑让黑天鹅瞬间回神，瞳孔急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苍穹之上显露身形的存在，手捧面具的高大身影无法窥见真容。

但那标志性的大笑却让银河无数人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祂！

居然会是这尊存在！

忽的，祂垂下目光，祂在看着自己！

明明是模因身躯，黑天鹅却有口舌干燥的感觉。

经历先前那番突袭，又被这尊存在突脸，黑天鹅觉得自己的表现相当可以了。

但正她以为这就是最有价值的记忆准备撤出去时……或者说她不敢继续往前了，身为忆者的她知道这道记忆还没被探索到最深处，但她从心了，会死的，再走下去会死的啦。

脚步一点点向后挪动，黑天鹅微垂着头，姿态恭敬。

“哈哈哈哈！”欢愉的笑容还是那么震慑人心，黑天鹅悄咪咪抬起头，一点点，就一点点。

就在她即将把目光抬起时，自苍穹垂落的无尽圣光将这片空间笼罩。

黑天鹅呆立当场。

神圣的枝杈无尽延伸，恒星在他面前渺小如蝼蚁，繁奥的纹路似乎印刻着某种法则，笼罩在光芒中，却又能让人看清，三对泛着光辉的须翅将圣光尽情延伸至她望不见的角落。

眸中的神性慈悲而无私。

“哈哈哈！”阿哈再度大笑，伴随着这次的笑声，阿哈的身影开始收缩，逐渐出现黑天鹅从那些纹路上看到的符号，眨眼间，阿哈高大的身影就被收拢进一颗朴实无华的石球中，恍惚间黑天鹅还能听见那响彻寰宇的笑声。

不过这次还多了一句话。

“阿哈又变成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