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专业很煞风景的话,不过周毓惠却是丝毫不介意,高兴地捧在手里,还不忘加一句:那下次送我百合啊!
一大束玫瑰捧在胸前,深深地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芬芳沁入心脾,周毓惠又是很陶醉地说道:不过,玫瑰也挺好的!
两人沿着大道,静静地缓缓地漫步着。夏日里轻轻风伴着周毓惠温润的话语淡淡地说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给杨伟说了一遍』过杨伟听着。一会抬头一会低头,仿佛是思考,足足有百十来步没有吭声,周毓惠按捺不住了,提醒道:喂,你听明白没有!
啊杨伟省悟过来之后,嘿嘿一笑,却是说道:花白送了啊这消息,我都已经知道了!
是吗?那你还知道什么?我是从皮局长嘴里得地这消息。公安系统里这事传得纷纷扬扬,其他我还真没有什么渠道了!周毓惠说道。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杨伟曳,无奈地说了句:公安对这种消息应该控制的很严,毕竟涉及到了脸面问题,没有定性之前,都是谣传!不过思遥被隔离审查这事,错不了,我已经从她妈妈口里得到证实了!
哟。你已经见过未来地岳母了?周毓惠带着酸意地话说道,不过还是开玩笑的口吻。
岳母!?杨伟哈哈笑了几声:哎,还岳母,差点就打110抓我了!
不会吧,你救过思遥,他们家应该感激你才对呀?再说这种高干家庭,不至于没涵养吧。周毓惠笑着说道,这消息,挺让她高兴。
杨伟咂巴着嘴曳。仿佛很无奈地说:怕就怕得是这种高干家庭。你说吧你要是不认识我,你要是见了这么一份报道。你会怎么看待这事?
周毓惠道:呵我嘛,八成会认为其中有黑幕,你们警匪一家!这就是了,思遥她妈,在省府下属地一部门工作,级别比咱们凤城市长都高,她爸是警校的副肖,我听说她家上一代,她爷爷五十年代就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你说这可是警察世家根正苗红,一下子和我这黑社会份子扯上关系,人家妈能高兴吗?没把我赶出来,就已经是很有涵养了不过,和赶出来差不多,那老太太,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着贼一样,弄得我心里别扭得厉害!杨伟讪讪地说着自己的糗事。
确实很别扭,和警察偷情就够别扭,现在才现,这一家是个警察窝,那容得下自己这个土匪,这是现在让杨伟感到难为的事。只觉得现在难为还好说,要真有一天和思遥俩人同时面对那个家庭,没准比现在难为多少倍。
周毓惠心下暗自好笑,努力憋着装出一副很正经的口吻说道:那我,应该安慰你呢,还是同情你,要不,鼓励鼓励你越挫越勇,百折不回!?
完了,却是掩着嘴轻笑。暗道了一句:活该!
哼!杨伟这多少有点脸红,撇撇嘴道:妈的,再对我不客气,我也不客气了,那天把她们家姑娘拐走,她俩老东西哭去吧!
嗯,我支持你!你拐她走的时候,我给你提供交通工具!周毓惠也谑笑着附合杨伟的话。哈算算,不提这茬,现在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强。唉!杨伟感叹了句,话里却是多少有点无奈。
那杨伟,你觉得思遥这次,是真犯了错误还是有人诬陷?
话题又回到了偌遥身上,周毓惠看杨伟有点窘,这才问道。
杨伟很沉稳地说道:后者地可能性最大说别的错误我可以理解,但要说她收黑钱,我不信,如果真要收黑钱。凤城黑窑黑矿黑赌承多少,想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在凤城那个容易财地地方没财,现在位置高升了再到庶的眼皮下收贿,不可能y说,思遥这人。和武铁军差不多一路,就一工作狂,除了工作除了荣誉,其他东西不在她眼里且,出事的时候是和这个谣言几乎同步出来的,你觉得天下能有这么巧的事?
我也觉得不像。周毓惠曳,毕竟和偌遥有过交情,当下还是狐疑地问了句:那么,如果她犯法了。怎么办?
杨伟说了句:那她应该有接受制裁的觉悟,对于法律她比谁都清楚』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b么低级地错误不可能生在她身上。
你这么了解她?周毓惠看得奇怪,现在不管别人信不信谣言。反正周毓惠都有点相信这黑警察和眼前这位是幸福的一家了。
杨伟叹了气说道:这人呀,其实很容易了解的。比如你认识地老皮,这家伙天生就是一当土匪的料,什么钱都敢收t了,你离他远点啊,这杏没准什么事捅个大娄子;比如鲁直清,这是个很正直的人,但被生活压迫地没办法,真着急了。也敢收钱;比如,现在虎盾掌舵的王英堂,这种警察,是个不思进取,喝着二两衅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的人,这种人,有正义感,但也收黑钱,这都不妨碍他们当警察甚至当一名好警察。人无完人嘛’察这职业这么危险,报酬又低,我倒不觉得收黑钱有什么不好,而偌遥呢?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类,出身好这是第一生活环境没有压力,这是第二;第三最关键,警察对于她而言,是事业而不单单是一种职业,就像老武天生当兵的料。这种人。根本不需要钱,也不会因为几个钱出卖自己的事业地!杨伟分析道头头是道。
有道理。哎,杨伟,我怎么觉得你都能当警察了。这分析得很令人信服啊!周毓惠抿着嘴笑笑,看来,被说服了。
拉倒吧,我这思想境界要当警察,我估计比老皮强不了多少,当警察也是个黑警察。嘿杨伟自嘲道。引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周毓惠笑了会,随口说道:可是,这样的问题就来了,我们怎么救她,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总觉得有点无处下手。
杨伟道:处理问题先想清楚,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怎么救她,而且,她也不需要救!
什么意思!?周毓惠瞪着两眼,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
你看啊来来,咱们坐这儿,我跟你说说你看这样合不合理。杨伟拉着周毓惠,两人坐到了河沿上了长椅上,就听杨伟挥舞着手指说开了:偌遥现在地问题很严重这是第一,一个副处级的警督被隔离审查,是需要省公安厅直接签署的,这说明这件事不小,而偌遥又身处缉毒总队地要职,这更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但这不是我们左右得了局势的,谁也不行,警察有时候六亲不认地,她爹回来都未必行这第二呢,就得反过来讲,她地问题,并不是那么严重,不但不严重,而且她本人还很安全,这个虽然是庶处理,如果真的已经定性或者偌遥已经认罪,应该检察院已经介入了,这么多天了,连双规都没执行,咱们两人得到地消息都是庶隔离审查,这就说明问题还仅限于内部,并没有扩散,甚至还没有认定如果认定的话,逮捕证应该已经签了!从这一点上说,偌遥这条线我们不能用,我一个农民身份,你一个奸商身份,左右不了局势的,怎么了,有意见吗?
杨伟看着周毓惠,周毓惠甚至没有反感奸商这个词,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看着自己。
没有!周毓惠两眼很热切看着说话地杨伟,鼓励道:我今天才现,你不光会害人,还会救人我喜欢你这种思维方式,总是把两个互为极端互为矛盾的东西揉合到一起。逻辑缜密,说得对』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这才是最关键的。这也是我最关心的』能光一句以牙还牙就行了吧。
呵呵那更简单,咱们现在要干,就跳出这个思维的定式,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谣言出来了,第二件,偌遥被隔离了;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偌遥,现在咱们不可能劫狱救人,连见人都办不到,这点就别想了。那么就剩下个谣言了,通过媒体布这个谣言。你看啊,这拍照。需要人吧?这找人捉刀代笔写这东西,需要人吧?要查我的底,需要人吧?敢明目张胆地对一个警察泼脏水。如果不是有背景的人物或者集团在操纵,报社网站和其他媒体会买他们地账吗?他们干得每一件事,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我刚开始也有点迷糊,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地感觉,不过关了我两天,干了那编辑俩耳光,我整明白了,沿着谣言这条线。只要挖到源头或者找到其中几个关键的执行者,谣言的制造者,马上就会浮出水面。这个始作俑者,肯定和诬陷偌遥的事脱不了干系,最起码知道内幕,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就是诬陷地主谋!
整人与被整,杨伟看来是已经无比熟悉了,这大慨也是到了省城碰壁之后产生的觉悟吧!
周毓惠想了想。疑问又来了:你怎么知道,谣言和偌姻事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呢?
聪明,能想这儿说明你智商不低杨伟嘿嘿笑着说道:嗯,这个嘛,第一,谣言和偌姻事几乎是同时生,这种巧合我不相信;第二,后一件事几乎就是对前一件的婴。说是黑警察就真成了黑警察了。妈地他们成了诸葛亮不成?第三嘛,我对谣言出来最早地城市晚报试探了下。这个捉刀代笔的主编,胆小如鼠,但在我逼问到谁指使他干这事地时候,闪烁其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更确定了我的这个想法!第四嘛就是无奈之举了,如果偌遥真地犯了错误,这个谣言我也必须平下去,让她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b个谣言的制造者,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我比较倾向于两件事有联系,那一件事都不是孤立地,我觉得这几件事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甚至于谣言诬陷偌彝像某一种事上的蟹节,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偌遥的职业,肯定惹得人不少,费灸思把我和偌叶一块,再把偌遥送进去,如果单单这两件,有点损人不利已白开心了,傻b才干这事,所以,肯定还有其他内幕我们不知道?
还有内幕?那是什么?周毓惠这次,智商可不高了。
不要问这么白痴的话好不好,我哪知道是什么嘿杨伟损了句,周毓惠小拳头擂了两下,杨伟不闪不躲,呵呵笑着,又是接着说道:不过不知道没关系,万事抬不过一个利字,无利不起早,费这么大劲就为诬陷我一个农民,或者说前黑社会分子难道就为让一个警察被隔离!我想,办这么大事,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调动很大资源,他们应该通过这件事能得到什么利益,这是关键,只要顺着谣言这条线,这东西应该很容易摸到;摸到这东西对症下药,那什么都简单了,偌遥甚至根本不用我们救,她自己就会出来
啪啪啪,响起了不太热烈的掌声。周毓惠拍着巴掌竖竖大拇指,嘴里吐了两字:精彩!
那你是同意我的分析了?杨伟笑着,很有成就感的问道。
当然奖励一朵玫瑰!周毓惠笑着拔了一朵玫瑰插在杨伟地脖子里,杨伟讪讪笑笑,又拿在手里把玩着。说着就问到了具体的事项:哎,杨伟,你想这么清楚,那么,咱们从哪儿开始?
这个这个杨伟有点难为,看看周毓惠又是难为地说道:你想听实话!
当然了周毓惠嘴角动动,有点不高兴地说道:都这时候还对我戒心?
不不杨伟赶紧解释道:其实这实话是,我我还没想好!
扑哧一声,周毓惠被逗得靠着长椅笑了半天,杨伟这时而睿智时而木讷时而又很老实的话,让一席话跌宕起伏,笑料不断。笑罢了周毓惠嘴角抽抽不屑地说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
不是,那个我不是没想好怎么干,而是在想敢不敢干r为有一件很难为的事绕在我心里,我哪个解决不了!杨伟缠杂不清地解释了半天,却是越解释越迷糊。
杨伟,你想说什么?还有什么难事吗?周毓惠很诚恳地问道。
那个我说出来,不许笑话我啊我哪个就听得杨伟喃喃地说了一件很让杨伟无计可施但又不得不做的事,这事引得周毓惠又是笑声再起,沿着大道散步的人群三三两两,远远地甚至都听到了银铃一般的笑声,注意到了这俩很亲密的一对就着月色说情话傍着河水泡mm,正是人生的一大乐事,真个是羡煞个人也!
不过,很可惜,这俩人不是一对,说地也不是情话g么杨伟说的是什么呢?杨伟有什么很难为的事呢?说出来,不但周毓惠可笑,怕是天下这作奸犯科者,都要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