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果子挂的太多,得疏果啊。
这些事,林靖也懂,不过,通常是院里的丫环们来干。现在来了许念,许念自从得了林四舅的薰陶,整个人生观世界观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许尚飞发现儿子三观变化时,非常迅速而及时的用板子又把儿子的三观给揍了回去。
许念跟林靖厮混了两个月,早不是先时乖乖又听话的少年了。
林靖拉着许念一起听舒静韵讲习功课,两个人一起学,有了伴儿,功课似乎也不枯燥了。而且,每次交课业时,林靖都请了许尚飞来,与舒先生一道看他们两个的课业。
如此,许念便很少挨揍。
林靖还把自己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小伙伴儿们都介绍给了许念认识,许念骑马拳脚都拿得出手,又有林靖的面子,也在帝都有了自己的朋友,少了许尚飞的压制,男孩子的天性便都显露出来。
一日,许念看到丫头们踩在高凳上给柿子树疏果,忽然来了兴致,自己三两下爬到树上去,倒把丫头们吓的变了脸,纷纷说,“念少爷,你赶紧下来吧,别摔着。”
林靖在屋里听到动静,一看许念爬到树上去了,哈哈大笑,“要不说你属猴子的呢,这么会爬树。”
许念坐在柿子树上,摘下长的过密的小柿子,扔到地上去,“小舅,叫姐姐们散了吧,她们胆子小,这点活儿,我就替她们干了。”
林靖瞧的有趣,摆摆手便叫丫头们散了。林靖向来规矩大,在松柏院中,他说话没人敢不听。倒是丁香说了一句,“念少爷,你可别往高处爬,有些枝子细,禁不得你,倒摔着了。”
许念应了。
打发丫头走了,围着柿子树转了一圈儿,林靖把下摆往腰间一塞,接着爬到了旁边侍女放着的高凳上,从高凳爬到柿子树上。
许念站在树杈上,两只手去扶林靖。林靖这辈子头一回站在树上俯视世界,倍觉稀奇。接着,俩人就在树上玩儿了。
其实,哪怕都是主子,在奴才心中也有轻重之分。
譬如林靖与许念吧,没人敢慢怠许念,但许念姓许,在林家是甥少爷。而林靖,是林家正经的四老爷,林翊嫡嫡亲的幼弟,这家里,除了林翊,就是林靖了。
两人在树上这边爬爬,那边踩踩,自觉有趣,早把一屋子丫头婆子吓的心肝欲裂了。伤着哪一个,她们也不必活了。
便有丫头悄悄的去回禀了越氏,越氏肚子已有四个月了,早坐稳了胎,文乡侯夫人便回了家。如今听说小叔子跟外甥跑树上去了,越氏就要过去。还是林淳道,“你莫急,我去瞧瞧,喊他们下来就成了。”
林淳去的时候,许念正发愁呢。
许念自幼习武,胆子也大,平日里登高爬树之类,完全小菜一碟。林靖就不一样了,林靖胆子也不小,却不表现在爬树上面。他爬上去了,但,下来的时候就胆怯了,从树上往树下看,怎么看怎么高,怎么看怎么悬啊!
许念早俐落的跳地上去了,叫林靖爬下来,林靖怕摔。叫林靖从树上转到高凳,再从高凳回到地面,林靖还是怕摔!
许念干脆伸出两只健壮的小胳膊,说,“小舅,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虽说许念比他个子高,力气也比他大,林靖是绝不相信,他跳下去许念能接住他的。
见林淳来了,林靖跟丁香道,“丁香姐姐,你先请大姐姐进屋去喝茶,我一会儿就下去。”还装上了。
林靖死装要面子,许念直接跟亲娘揭林靖老底,说,“母亲,小舅上树去,下不来了。他胆子小,害怕。要不,我叫父亲过来把小舅抱下来吧。”
结果,林靖就这么没啥尊严的给许尚飞从树上抱了下来。
许尚飞还说他,“没那个胆子就别上树。”简直把林靖的面子往地上踩不算,还落井下石的给林靖精神上以打击。
林靖两脚着了地,安全了,就比较hold住了,掸一掸衣袖,仿似失忆般的问,“咦,大姐夫怎么来了?”
许尚飞身在官场,见过的比林靖更会变脸的都不多。于是,许尚飞不得不提醒林靖,“我是来抱你从树上下来的。”
林靖“哦”了一声,从腰间摸出才子必备的泥金小折扇,细嫩的大拇指竖起来,拨弄的折扇哗哗响,“大姐夫既然来了,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大姐夫说呢。”
于是,令丫头在树下设了桌椅茶点,与许尚飞喝茶说话。
林靖的头一句话就是,“大姐夫再往上升便是知府任,最好错开金陵苏杭地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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