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二先是耍了一通拳脚,林靖很是捧场的连连叫好,于是,关小二耍得更带劲了。过一时,关小二又跟林靖嘀嘀咕咕的,林二便叫家下仆人弄些活鸡活兔过来,关小二张弓引箭,仆下放一只,关小二射一只。他箭术相当不错,转眼射翻十来只鸡兔。
林靖笑,“唉哟,关小二,不得了啊,以前我都当你吹牛哪。”
关小二挺直了腰,将弓箭背在肩上,道,“这算什么?别说这些被养的蔫蔫的鸡兔,就是外头的野鸡野兔,我也能射着几个。等以后有空,我请你到我家庄子上去,说不得能给你射只老虎养养!”
林靖听他吹牛,笑,“老虎算什么?你没见书上说,人家后羿都射太阳来着,你有本事,射个太阳给我开眼界,才算本事。”
关小二讪讪,“小四,你这嘴也忒刻薄。”
“还不是你吹牛!”林靖还记得方才关小二笑话他养猫崽儿的事,道,“你才几岁,就敢说去打老虎!哼!吹的都没了边儿!”
“不过,你箭术拳脚是很好。像我认识的年纪差不多的,都没你好。”林靖笑眯眯的,“以往在宫里陪太子练骑射,你肯定是藏拙了吧。”
“谁敢真赢太子殿下啊。”关小二悄悄说一句,又谦虚起来,“再说了,我本出身将门,自幼学的这个,以后就靠这个吃饭的,比别人强是应该的。”
俩人玩耍了半日,中午一道用过午饭,林靖惯要午睡的,关小二倒没这个习惯,不过,他也就客随主便的一道午睡了。
侍女铺好被褥,温好汤婆子,又将床幔放下合拢。林靖才打散头发,脱去棉衣,只着里衣的钻被窝里去,关小二也有样学样的进了被窝。
关小二躺了片刻,便不老实起来,一只脚伸到外面,道,“小四,你热不?我被窝里的汤婆子好热。”
林靖睁开眼睛,内心十分嫉妒地,“我还没暖和过来呢。”傻小子就是火力壮。
关小二立刻把脚钻林靖被窝里,一踩林靖的小腿,果然凉凉的,半点不似他的脚热哄哄的。关小二将手也伸进去,林靖手倒是温温的,关小二道,“你盖两床被子都这样。唉哟,怪道你吃的饭里都是药味儿。”
“那叫药膳,你别不懂装懂了。”
关小二直接掀开林靖的被子钻进去,两臂抱住林靖,俩人身挨身,林靖扭了下,换个舒服的姿势,道,“怪挤的。”
“我不比汤婆子暖和。”关小二两腿夹着林靖的脚,道,“小四,你可真瘦。”本来年纪一样大,林靖比他矮半颗头不说,这样抱在怀里更觉着瘦小。
林靖道,“操心的人都胖不了。”
关小二问,“你才几岁,能操什么心哪?”
“我才不跟你说呢。”
林靖中午睡惯了的,跟关小二迷迷糊糊说了几句话,又有这么个人形暖炉,暖烘烘的没一会儿就睡了。
关小二平日里并不午睡的人,可能是被窝里暖和,床间光线昏暗,他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以往,林靖都只睡半个时辰,因有关小二这人形暖炉,林靖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方醒。林靖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关小二喜悦的叫了一声,“唉哟,林小四,你可醒了!快,动动你那大头,把小爷的胳膊都压麻了!唉哟,我这半身都酸啦!”
林靖听这一通报怨,状似无知的问,“唉哟,关小二,你什么时候跑我被窝来给我暖床啦!”
关小二见林靖放刁不认,直接一指捅林靖肋条骨,林靖立刻哈哈笑起来,关小二道,“再叫你装!”
俩人又玩儿了一通,还是林靖院里掌事的张嬷嬷在外道,“哥儿既然醒了,就起吧。再睡下去,天就黑了。”
林靖说,“嬷嬷,把我的衣裳递进来。”
关小二高高兴兴的在林家住了几日,若不是关家大哥来接,他还想继续住下去呢。关小二怪依依不舍的,只得与林靖作别,再三道,“小四,过几日我再来瞧你。”
林靖笑,“等我去看你吧,也捎带脚看看你的海东青现在如何威风来着。”
关小二拉拉林靖的手,“这可说定了啊。”
“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关小二又去辞了越氏与舒静韵,林靖亲自送他出二门,关小二道,“小四,你赶紧回去吧,外头风凉,别冻着。”
林靖道,“放心吧,冷不着。”
关小二对着林靖挥挥手,这才跟自家大哥走了。
关家大哥看自家弟弟那舍不得的模样就好笑,道,“这才几日,你跟林家小四倒越发好了。”以往他可没少听弟弟骂林小四。
关小二与兄长一道骑马,道,“我们本就好。”
关山笑,“不过,估计他没空来找你了。”
“为啥?”
关山瞧弟弟一眼,道,“荣将军缫匪不利,陛下命荣将军暂回帝都,着林翊率兵去山东缫匪。”
听到荣将军三字,关小二不由撇嘴,倒也没在外出口不逊。要说林家,虽为外戚,亦是将门出身,就算林老公爷当年战事失利,但,战死沙场,也算一代名将,没有辱没林家声名。再者,关小二的父亲,现在的关尚书,昔年就是林老公爷手下将领,故而,林关两家极具渊源。
荣家算什么?
不过是因为昭德帝生母姓荣,荣太后死后,昭德帝便百般抬举母族。但,荣家这等一无功绩二无出身的人家,颇为帝都世族豪门不耻。
关小二听到林翊要带兵缫匪,道,“希望林大哥一帆风顺才好。”也杀一杀荣家的威风。
林靖在晚上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是:先时昭德帝防林家如同防贼一般,如今怎么倒大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我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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