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人小声道,“唉哟,他还记着哪?”
“四叔不是个小气的,兴许听不惯娘你说话吧,其实心里早忘了。四叔也只跟自家人这样说话。”
越夫人叹气,“要不说,人不能做错事呢,我就说错那一回……”当时她也是为了闺女安危,情急之下,说了句犯忌讳的话罢了。结果,就这一句,便导致今天在林靖面前抬不起头。
越夫人好在有一样好处,脸皮厚,虽然常被林靖怼,她也是女婿家住的乐呵乐呵的。只是,越夫人乐呵也没几天,家中有事,长媳令人请了婆婆回去。
越氏见家里弟媳没把事说明白就将母亲请回家去,心知必有大事,连忙着贴身侍女回娘家打听。好在越家也没什么大事,是越氏二妹妹在婆家受了气,回娘家哭诉。待越夫人把二闺女的事处理好,到大闺女这里来说话时,越夫人这会儿完全不欣赏娇弱了,越夫人恨声道,“你二妹妹就是太软弱,但凡有你半分本领,也不至于叫人欺负。”
越氏道,“我哪里有什么本领,这事儿全在男人。还是得看妹夫,要是妹夫守得住,谁给他塞人,他也能挡了去。要是妹夫有这个心,就是别人不给他安排人,他自己保不准也会动这个心的。”
越夫人直恼恨当初看走眼,叫二闺女嫁了户这样没良心的人家。又恨二闺女软弱太过,凭人欺负,好不叫人恼怒。
林靖对于越夫人审美之善变,也是无语了。
待林靖抹去名姓与未婚妻夏云初八卦此事时,夏云初道,“真是少见多怪,再娇花的人涉及到切身利益时也娇花不起来了呢。这算什么稀罕事,白相家的姑娘,嫁的是荣家的小子。那白姑娘,原本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初时成亲,听说他们也恩爱过一段日后,后来荣家小子纳妾,那白姑娘初时伤心憔悴,可有谁理她。心疼她的也就是娘家人,荣家人谁肯心疼媳妇去。现在白姑娘想通了,哪天不痛快就把那几房小妾叫跟前打个烂羊头,荣家小子疼惜爱妾,白姑娘连他一道捶,现在捶的老实了,好几房妾室都放了出门,也知道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夏云初道,“遇到这样的贱胚子,哪里是女孩子性情娇不娇柔的,就是天生欠捶,捶老实了,就安分了。”说着,还若有似无的瞟林靖一眼,问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靖感觉他要不点头,说不得就要被捶一顿,连忙点头,“是是,妹妹说的,还能有错?”又表白自己,“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品性之高洁,妹妹你是很清楚的,是不是?”
夏云初笑眯眯的,“我又没说你,来,吃点心吃点心。尝尝,这是我新做的云片糕。”
林靖在未婚妻那里吃了顿食不知味的点心,回家与林腾道,“这女人哪,虽然太娇弱的不能当家理事,可太厉害了也叫人头疼哪。”
林腾,“女人再厉害,不也得听男人的。”
林靖,“你这就不对了,得看谁有理,就听谁的。”
林腾,“那靖叔有什么担心的,论讲理,谁讲得过你啊。”
林靖,“我自然是有理的,可就怕遇着悍女。”
林腾,“咱们男人,还能打不过女人,再悍也不用怕。”
林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同女子动手?”
林腾,“说不得碰不得,那要怎么着啊。给四叔你说的,我以后都不想娶媳妇了。”
张嬷嬷过来,“小爷赶紧睡吧,等睡着了,兴许梦里就能寻着法子。”小小年纪就媳妇长媳妇短的,这不是发梦么。
俩人都躺下睡了,林靖不由想,看来越夫人的话也不是没有星点儿道理,女孩子的确适时的娇弱些也没差。然后,林靖不禁又是一个机伶,心下暗暗念了声佛,想着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审美竟要堕落到与越夫人这等无知妇人一个档次去了。虽然夏妹妹是有些厉害啦,但自己又不是打算三妻四妾的人。夏妹妹也是,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拐弯抹脚的警告他,害他担惊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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