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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小子疯了!
这是老药剂师诺里斯此刻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他在这座大厅内工作了整整四十余年的岁月,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低贱的罪民居然该如此明目张胆地踏入此地,狂妄无知地宣称自己要打败帝国所有的药剂学天才。
这简直就太可笑了!
“你懂药剂学?”
这是此刻诺里斯最想问的话,而他也正是带着极端轻藐的语气将心底的声音脱口而出。
整个大厅因这句问话而为之一静,随即轰然的笑声便从自伊恩之外的每个人口中响起。
一个不可能系统学习药剂学知识的罪民居然声称自己要来参加这场天才们之间的盛会,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愚蠢之徒究竟是无知到了何等的地步?在这群学徒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他们今天见识到的最为可笑的事情,其中几人甚至已经盘算着要让这个笑话变得人尽皆知。
伊恩没有出声,他仍旧保持着最为标准的微笑,直到当所有人的笑声都停息下来,大厅再度归于寂静的那一刻,才温和有礼地开了口:“我当然懂得药剂学......”
这半句话引来了有一阵嘲笑,然而当伊恩的后半句话脱口而出之时,这笑声中的半数戛然而止,而另一半却笑得更加响亮。
“......而且,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懂得多。”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罪民?”诺里斯气极而笑,他没有想到这个卑微的罪民居然狂妄无知到了这种地步。这样的无知在他看来不但是对在场所有药剂师的无端挑衅,更就是对药剂学的莫大亵渎。
他以为自己是谁?
凭着或许是偷学来的那点药剂学知识,就真得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了?这太悲哀了,悲哀地让人觉得可笑。
他已经不想去听对方的回答了,抬起手来就想示意卫兵将这个可悲的无知之徒拖出大厅。然而还不等他做出挥手的动作,这位老人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发寒,整个人似乎凝固住了一般,半点地不能动弹。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寒意随着这句话瞬间消散,一脸苍白的诺里斯顿时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发现眼前的罪民少年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微笑,仿佛刚刚的那一阵恶寒只是他自己的错觉一般。
“罪民,你想干什么?”
诺里斯的心底没由来地涌上来一丝恐慌。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一瞬间的凝固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而且和眼前的这个罪民少年绝对脱不了干系。事实上他此刻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心底更是生出了想要求救的念头,然而站立着的少年身影无巧不巧地遮住了他的正面,用自己的背影挡住了大厅了所有人的视线,让看着热闹的诸人没能发现半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