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家伙,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吗?”蒙康布愤怒的斥驳着甘宁,“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廉耻吗?”
“呀呀呀,我的廉耻难道要用来为你们贵霜的愚蠢买单?”甘宁的口舌也是非常厉害的,比喷人的话,他也是相当可以的。
蒙康布只有一个感觉,扎心,这话直接让蒙康布上脑了。
“我跑过去就是为了学习你们的海战,学到了就可以了,难道我从敌人那边偷学到东西,补全了自身的缺憾,不仅不应该感觉到开心,还应该感到羞耻?”甘宁笑嘻嘻的反问蒙康布。
蒙康布闻言面色铁青,实在是无法回答甘宁的这一问题,怒火上涌,理智都有些受到冲击,然而就算是如此,脑海里面也有一丝清明,没有不知死活的冲上去和甘宁单挑。
深吸了一口气,将汹涌的愤怒压制了下去,蒙康布看着甘宁,“你确定你不回头了,我们之间的情义都是虚假的吗?”
甘宁这次沉默一下,收敛了面上的嬉笑,看向蒙康布,“如果你跟我在国家大事上谈私交,那不论是你,还是我,其实都侮辱了各自的国家,我们站在这个位置,就不是用来谈私交的。”
蒙康布看着甘宁,他发现对方还是那个佛法精深的大师,还是那个一句话就能将人点醒的禅师,还是那个开悟智慧的甘宁。
“所以,你要论私谊,想让我道歉,很简单,击败我,证明你是正确的就可以了,同样在这一过程之中,我也会尽力的击败你们,个人的私谊和我们所处的位置,后者才是真正决定我们行为的力量。”甘宁平淡的看着蒙康布说道,双眼里面没有笑意,也没有激愤。
和蒙康布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在汉室的时候甘宁遇到的太多太多,准确的说,汉室的乱战,很多时候都是私交是私交,公心是公心,陈曦和沮授的私交浅吗?其实不啻于陈曦和荀彧的,然而在该下手的时候,也还是下手了。
整个汉帝国,所有的高层都能分清私谊和公心,因为他们处于的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甘宁去贵霜偷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遇到蒙康布,但甘宁不为之慌张,反倒是贵霜这边,蒙康布真的是第一次。
“我会击败你,让你明白什么是正确。”蒙康布的双眼无比的平静,甚至有那么三分的森寒。
“那你就试试。”甘宁无所谓的说道,他们双方的立场不同,那份私谊注定是保留不了太久,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都是非常骄傲的人,不可能低头的,到最后,大概也就是一杯送行酒。
“走了,来日再战。”蒙康布看了一眼阿鲁诺,虽说他已经有了这种觉悟,但那绞痛的心脏还是需要平复一下。
“肯迈勒,你真的没必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汉室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阿鲁诺临走的时候看着肯迈勒的方向说道。
“切,我觉得很好。”肯迈勒无所谓的笑了笑,孙策在他看来真的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主帅,而这就够了。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阿鲁诺看着肯迈勒说道。
“我能从年轻的时候消耗最辉煌的十余年等到巅峰去结束,我依旧已经不会后悔了。”肯迈勒平淡的说道,北贵里面能开启心象的将校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像肯迈勒这般具备心象,为了一个诺言等了十多年的家伙,其心志的坚毅程度,根本不可能为语言动摇。
“没事,跟着我,你肯定会延续自身的巅峰的。”孙策笑了笑说道,然后看向阿鲁诺,“用语言这种手段是没有办法触及人心的,还是用长枪将心脏捅穿的好,这样必然能触及!”
阿鲁诺沉默了一瞬,看向孙策的眸光冷了一节,而孙策这是笑了笑,根本不将阿鲁诺的威胁当作一回事,贵霜的精锐确实还行,但他孙策也不是什么弱者,不服气那就动手,没有什么意志会比拳头更能触及心灵的。
“走了,今天不适合。”蒙康布看着高天,神色平静,而后招呼着所有的士卒徐徐而退。
一直没说话的安纳尔看了一眼汉军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这群汉军有些强大啊,没错,一直沉默着的安纳尔并不是在听蒙康布和甘宁瞎扯,而是在观察汉军和贵霜本部,然而得出来的结论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