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种灵药,都在配制中,我们已经在加速进度了,有些药材损耗了,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洛雄道。
配制灵药,甚至上等的灵药,都是极为困难的过程。最重要的是,有些越好的灵药,所需求的材料质量品次也就要求越高,稍达不到品次,失败也都是常事,但在配制过程中,谁又能保证能够寻得最好品次的材料,大部分可用的质量都属于中等,所以只能牺牲数量,来换取成功。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那些珍贵药材的大量损耗,才能配制出最合格的灵药。且灵药越是上等,理论材料需求极高,实际材料损耗也就直线加高。但效果也极好,基本上可以令负作用降低到最小。所以造成了高等灵药,售价不菲,却仍然被各方势力趋之若鹜的原因。
“嗯,我会不定时过来看你们,现在公主府邸之外被各方都盯着,我们之间的联系,更不能暴露,那只会让你们陷入囫囵之中,如果有起事来,就真被一网打尽。”清平公主所涉及着帝国中的许多隐秘,这次更是参与到决定帝国风云的位置之中去,一有不慎,他们都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当然不能暴露出洛雄和杨泽之间的关系。
“放心,如果确实有事,我们会通过暗线的沈昌联系到世子。今日见到三世子,我们都心定了。”
杨泽能感觉到自己的到来,让心本就不定的此处宅院众人似乎有了主心骨,脸上也多了几分从容,人人似从最初的不定中回复了信心。
不免心底泛出一丝奇特的感觉,自己现在在这些人眼睛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已经成了他们信心的来源,所有人安危的保障。
还是他们相信他,能够做到一切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
见过众人,知晓了进度,交代完毕。
看了看时辰,杨泽准备离开东城这处不起眼的宅院,返回西城被各方监控中的公主府邸。临行想到了什么,扭头望向洛雄,“对了,我还要一些东西,比如八角,山奈,丁香。”
愣了愣,洛雄似乎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才道,“有是有,但这些东西...都是比较偏的药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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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当然要的不是什么药材,而是他的那个世界中。被用作是香料的一些东西。
提着小药包的东西,杨泽重新回到西城大街的时候。那种明显的盯梢感又再度从他感知中出现,但却有些惊动的情绪。很显然他的失踪又再出现,让某些负责看控他们的人。十足的慌张忙乱了一阵。
杨泽轻松无比的回到西轩中,得知王后已经回驾,召他到厅堂之上,讲述了宴席的一些过程,已经有了些突破,已经有人开始相信王后所陈述的利害之处,而帝国中,也有人相信高纹帝国和教门正在策划一场对帝国的战争。但至少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皇不表态。这些掌握着军机政务。帝国各方面的大人物,也不敢有轻易的表态。
然而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从公主府中出来,回到西轩。杨泽寻到膳事处,升起了炉火。揭开锅顶,开始烧起了一锅水。然后选取了着人在西城最好的肉摊买到的牛肋板肉,洗净,控去血水,操刀将其切块。牛肉锋利的而精细的下刀中。筋腱肉质弹断开来,被取成方块。
出乎意料的,杨泽以异乎寻常的认真去准备这些东西,蒜瓣和葱末在刀浪中雪片般洒落碗中。而其中的断截。却是大小均匀得有种韵律的美感,异乎寻常的精准。杨泽很认真。就像是战斗一样的认真。
因为在这一刻,他意根的震动开始扩大。甚至隐隐牵连到眼根。
眼根是统管所有接触事物的生理机能统称。人每天都要以眼接触四十亿事物,而其中能留下印象者,不过其中九牛一毫。
但人往往那些纷繁浩杂的事物之间,就漏掉了无数原本很重要的事物。
比如战斗之中,面对刀浪剑网,能够寻找到对方出招轨迹的,往往便占尽先机。这关系到是否能在漫天袭来的箭雨之中,发现其中几支箭矢的箭头袭来的方位角度和力道。
即便是许多境界达到天玄的修行者,仍然抵不过那些军队的强弓劲弩的爆射,往往饮恨收场。但如果能准确的“看到”袭向自己箭矢的位置方向,那就意味着有了可以格挡的前提条件,于是即便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攒射,自能从中拨挡出一方绝对空间,那又能奈我何如?
修为的高低可以从境界去区别,然而战斗经验和战斗能力的大小,却只能从这些方面体现。
杨泽此刻所锻炼的,就是自己的战斗技巧。就是他本身的视觉。
眼根在那股灵脉积累起来的异动之下,出乎寻常的敏锐。杨泽甚至能看到他手上的刀锋切开空中葱条激出的水粒,缓慢蓬散。
蒜瓣葱末,处处均匀。肋骨肉纷纷落入锅里,块块方正。就像是模子印出来的一样,整齐而方形的结构,让人怀疑那不是一块块的牛肉。而是一种人工模具下的产物。
杨泽任由体内那股针对眼根的震动扩展开去,然后手上运刀如飞。
震动歇止,一锅牛肉已经炖入锅里。
二次换水之后,明明只是做菜,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汗水淋漓的杨泽,欣慰的就肉汤中放下了药材。
这么一锅牛肉,文火慢炖到明日初晨,那就是味道最佳的时刻。用来下料,到底有没有把握,杨泽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已经不由自主吞咽口水起来。
他既然答应了西街那个怪癖青年见识他的手艺,他自然也不能食言。
第二日清晨。府外街道的人们已经被一股肉香给熏到了面馆边。
因为知道了头天的事件,所以今日聚在此地看热闹的人倒也不少,想着面馆老板在这处开了十几年的面馆,却被一位毛头青年砸招牌,是的确有些让人愤怒的。
那位每天都会到这里的青年依然雷打不动的出现,平静无比的面容盯着在炉灶边操持的杨泽,眼睛虽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究其深处,仍然是有一股淡淡的谑然。
老板则抱手冷冷的看着杨泽,等待着一会在场众人的评理以及准备好了肆无忌惮的指责。
杨泽只是表情平静的在沸水中齐清晰。捞面和入其中,撒上些葱末香菜。
端起两碗,一碗搁在了桌对面那个青年面前。
而他自己则坐下来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淅淅呼呼吃面前的自己那碗。
宋徽似乎被杨泽的那股吃面发出的声响弄得有些恚然,但平静下去,抽出自己的筷子,拈起面前一小碗面。有些嫌弃的放入嘴里,就像是在做极为勉强的一件事。
而那面馆老板,则很不耐烦的上去端起还放在锅水边的一碗,胡乱尝了一口。
两人同时停住了筷子。
然后筷著由静转动前探,插入面里,这次是大大的一口。
挑剔的目光,已然顿变!
就像是死寂的天空惊鸿一瞥的划过一颗彗星。瞬间绚烂了整个灰色调的世界。
宋徽盯着桌面的这碗面,那极为珍惜言语的嘴巴,忍不住开口,“这味道...怎么会...”
“如此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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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节是过渡,不好写,所以慢慢啃,过后就会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