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泰再次怔，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声道：“不愧是黑暗教廷的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包括自己信仰的神都能背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把自然教的总部告诉你的，你休想打这方面的主意。”

杜迪安淡淡笑，道：“跟这些无关，我是真的信。”

马利泰看着他的眼神，微微皱眉。

“世上本就没有神，若是有，就不会让我们生活在巨壁中。”杜迪安微微笑，道：“只有踏出过巨壁的人，才会知道，所谓的神就是狗屁。”

马利泰微微眯眼，道：“你不相信你们的大魔神，怎么会成为黑暗教廷的长老？”

杜迪安笑了笑，道：“我成为长老，跟信不信大魔神有什么关系？相信光明神的人，就能成为教皇？相信公正的人，就能得到公正？相信爱情的人，就能得到爱情？这世上似乎没有这样的说法。”

马利泰微怔，眼中忽然有丝恍惚，沉默了下来。

杜迪安抬头看了看时间，七点刻将至，他收回目光，向马利泰道：“如果你信我，可以把你们自然教的加入方法告诉我，与其跟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两方为敌，还不如搞定方再说，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愿咱们能做个朋友。”

马利泰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书柜旁的花瓶，里面有几支玫瑰，他眼中有丝伤感，喃喃道：“你说的不错。”

杜迪安微微挑眉，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

马利泰道：“加入自然教的方法，在你手里的书中，等你看完整本书，自然会知晓怎么加入。”

杜迪安微怔，看了眼手里的书，道：“这里所有的书里都藏着这样的秘密？”

“没错。”

杜迪安不禁摇头笑，起身道：“多谢，我会让他们动作利落点的。”

马利泰默默不语，望着瓶中红艳的玫瑰出神。

杜迪安看了他眼，转身从旁边地上的中年妇女尸体上跨过，离开了房间，在门口转身微微鞠躬，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反手掩上了门，手里夹着本书，宛如拜访老师的学生，礼仪周到，顺着台阶走了出来。

藏在门外暗处的特鲁恩瞧见杜迪安，顿时跳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恭敬道：“长老。”

杜迪安表情已恢复冷漠，道：“别让他太痛苦。”

“是。”特鲁恩立即点头，挥手，带两人冲了进去，其余人躲在周围各处放哨。

嘭！

杜迪安听见他粗暴地踹开方才自己轻柔掩上的门时，眼眸微微闭了下，再次睁开时，视线中顿时看见附近邻居楼中潜藏的大量灼热气息。

嗖地声，他身影微晃，如原地化烟，消失在这片街道上。

在杜迪安消失的同时，铠甲摩擦的声音顿时在街道上响起，以及整齐致地步调，从各处如潮水般涌来，将马利泰的屋子完全包围。

冰冷夜色悄然掩盖切。

在泰扎河边的小路上，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悠闲地行走到这，望着月色倒映在湖面上的波光粼粼，眼中有丝怀念，但很快便摇头笑，“只是离开短短几天罢了。”

笔直的泰扎河尽头，处古堡在夜色中孤单地伫立，隐隐有烛火透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