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离开后,叶妖染转身便往里间走去,衣服不换澡也不洗,直接往大床上一趟。
然而不是意想中软绵绵的大床,而是某男坚硬得跟墙一样的胸膛……
“嘶——”她倒抽了口气爬起来,被撞得眼冒金星,“墨,你在里边怎么不说一声啊!”
“为何要说?”墨苍穹双手枕着脑袋,面无表情应道,又问,“你近日有事?”
叶妖染凤眸一顿,她近日发生的事情果然没有逃出墨苍穹的眼。
也是,她都闹了这么大动静,又是炼丹,又是拍卖的。
她斜睨他一眼:“看来你关注我挺久的嘛。”
神尊大人自然不会干跟踪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于他而言,其实只要一闭眼都能知道叶妖染在干嘛,没办法,这就是修为上的优势。
男人靠在床上,抬起慵懒醉人的紫眸睨着她,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兴味。
他虽然知道,却没打算插手。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家伙想折腾些什么。
叶妖染摆摆手:“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处理完就好了。”
“哦。”他不咸不淡应了声。
深紫色的衣袍松松垮垮挂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性感,如同一直慵懒的豹。
才看清他的模样,叶妖染嘴角略抽,他是不是不晓得自己模样生得有多诱人。
她爬过去,坐在他头边,玉指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端详着他的脸。
紫眸平静无波与她对视着。
她徐徐开口:“墨大美人,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每天都在睡觉?”
似乎每回她看见他,他都在床上!难不成墨苍穹的真身其实不是魔而是瞌睡虫?
墨大美人?
男人剑眉几不可见一蹙,这是什么鬼称呼?
叶妖染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他冷冷道:“睡觉疗伤。”
“疗伤?”她讶异挑起眉,“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吗?”她想起来他们初次见面,他便是半死不活被雷劈到她院子里的。
都过了那么久了,他整日像个没事人一样,连法力都恢复了,不应该啊。
似看清她所想,墨苍穹开口:“不是那次。”
“你还能有什么伤?”叶妖染忽然抓住他话中的字,“不对,睡觉怎么疗伤啊?”
“本帝体质素来如此。”
他忽然慢条斯理抽出脑袋下的一只胳膊,朝她手扯了扯,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她一阵天旋地转,便倒入他怀中。
他下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沉磁性如醇醇美酒:“这是旧疾,忘了何时受的。”
叶妖染从来不知道,有一种人的身体,不需要丹药,不需要打针看病,睡觉就能好的:她更是不知道,有一种人的伤口,是可以连怎么受的都忘了的……
不愧是魔界帝尊,神奇起来够神奇!
她趴在他胸口眨巴着凤眸,继续问:“那是什么伤?”她觉得应该不会很严重,否则也不该连怎么受的都忘了。
敢在墨苍穹面前表现出自己好奇心的,千古以来,叶妖染还是头一个。
偏生神尊大人,就是看她那么顺眼……
他沉吟,修长手指勾着她散落在旁的一缕青丝把玩,低声道:“小家伙,其实本帝缺了半颗心。”
所谓的缺了半颗心,可绝不是什么悲伤的话,墨苍穹的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忧郁。
那是缺了整整的半颗心脏!
叶妖染慵懒半阖的凤目蓦地睁开,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