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烛光摇曳,苏婉兮听闻沈靖渊的话后,觉得身心俱惫,看来她果真是有些轻敌了,不过无论如何,这场比赛,她都必须赢,否则到时候内忧外患,事情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沈靖渊,我好累……”苏婉兮说着,头软软的靠在了沈靖渊肩头。
沈靖渊身子一僵,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他自然是听不见苏婉兮在说什么。
“你知道吗?我每日都得天未亮便起来,每夜要子时才能入睡。朝廷上,那些大臣每日都会变着法的出些问题刁难我……”苏婉兮喃喃自语的,眼角浸出了泪花,“而且我……我只能再话三年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沈靖渊只觉得身旁的人颇为奇怪,倏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手背。然后缓缓抚摸上她的脸颊,她真的在哭泣。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是谁欺负你了?”沈靖渊着急的问着。
苏婉兮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在沈靖渊掌心写着:“我没事,只是想起了宫外的亲人。”这个时候,怎能是软弱的时候呢?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自己已经身负了这个宿命,不去面对又能如何。
沈靖渊闻言才如释重负一笑,将苏婉兮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了掌心,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
苏婉兮眼角还挂着些许泪渍,出神的望着沈靖渊,因为不知道是自己,所以才如此温柔。亲人?苏婉兮嘴角露出苦笑,从昊儿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你我早已断了亲人这缘分……
苏婉兮手渐渐从沈靖渊掌心中抽离,想起了昊儿的事情,她的心口便犹如被尖锐的爪子给撕裂一般难受。
沈靖渊笑道:“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苏婉兮看着沈靖渊带着笑意的脸庞,心里却更加难受。畴昔仇深似海她难以忘记,可偏偏曾经的深情,也是覆水难收。又恨又爱的一个人,想要杀了他却又想要将他小心呵护……每次和沈靖渊待在一起的时候,苏婉兮都极力的不想让自己想到从前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越是不去想,却会记得越深刻。
“我累了,你也好好休息。”苏婉兮在他手掌匆匆写下,然后起身离去。
沈靖渊感觉到她离去,笑意渐渐褪去。果然,刚才冒犯到她了吗……
“女皇。”秋来看见苏婉兮出来,连忙吩咐人备辇。
“回芙蕖居。”苏婉兮淡淡说着,面色难看。
“喏。”秋来不敢多问,吩咐着人,很快的离开了东宫。
翌日一早,苏子右很早便来芙蕖居求见苏婉兮,与苏婉兮商量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如何派人迎战。
正午,众人如约来到了御林军的训练场,今日要比的是武。
“今日这天公也是作美,大雪都停了!”阿吾尔看着苏婉兮满意的说着。
苏婉兮淡淡一笑:“是啊,可汗要派出的三个人呢?请他们出来吧。”
“出来吧。”阿吾尔说着。
三个大汉从人群中出来。
“帕巴拉、普布、曲礼参见女皇,女皇万岁。”
苏婉兮打量着三个人,不愧是草原之人,个个都威武雄壮,只是这气魄,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了。
“免礼。”
“多谢女皇。”
“女皇,我这三名大将,帕巴拉擅长格斗,普布擅长骑射,曲礼擅长大刀,女皇请派人吧!”阿吾尔说话间都是满满的自信。
苏婉兮淡淡一笑:“那先比比格斗吧。”说罢,转向看着下面的士兵们,霸气侧漏道,“我东阳的士兵们,谁愿迎战?赢了赏黄金百两!”
闻言,擂台下的士兵们瞬间士气大增,可是毕竟是契丹最厉害的大将,也没有人敢无脑硬上。
苏婉兮带着一丝浅笑,其实早晨她与苏子右已经暗中商量好了,苏仲的武功不再苏子右之下,届时定会派上苏仲迎战。
“我来!”人群中,发出一个声音。
苏婉兮与苏子右微微一怔,这不是苏仲的声音……
“驸马?”苏婉兮微微挑眉,露出了有趣的笑容,“驸马想来试试?”竟然没有想到万俟一凡会主动请缨。
“臣愿意一试!”万俟一凡挑衅的看着帕巴拉。
万俟一凡身后的晴儿则是分外紧张,低声道:“多加小心!”
苏婉兮点头:“好!那么可汗,第一场便由驸马与帕巴拉较量较量。”
阿吾尔假装蹙起了眉头:“这怎么能行?驸马如此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啊!”
苏婉兮轻声一笑:“可汗不必杞人忧天,让他们试试便知道了,出了事情,你我一律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