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权走到衙门外的台阶上,扫视了一眼黑压压躺在衙门外广场呻吟惨叫的难民,不由得皱眉对眼前的奴才呵斥:“堂堂衙门,这是朝廷的脸面,怎么还让这些混蛋躺在这里?”
奴才们赶紧恭敬回答:“启禀主子,每日都在驱赶的,只是这几日又涌进一批,这满城街道都几乎躺满了,实在是驱赶不开了,这个这个。”
吴权就哼了一声:“一会衙役帮闲来了,告诉他们,抓上几十个直接珈拷站笼以儆效尤。”
奴才立刻小心的连连答应。
吴权就仰脸看看天空,东方才有一抹鱼肚白,努力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对着站在门洞里低眉顺眼的另一个奴才问道:“马已经备好了吗?”
那四个奴才立刻躬身,小声的回答:“启禀老爷,战马已经备好了,就等着您出行了。”
吴权就点点头,衙门外有个奴才,早就牵着战马等着他呢。
看着那高大的战马,吴权不由再次皱眉,这又是一个和大明不一样的地方,也是让自己难受的地方,在这里,不管是武都必须骑马,而不能坐轿,让一个堂堂的人去骑马,这绝对是有辱斯的事情。
不过想归想,即便是抱怨,也只能压在自己的心里,而一旦说出口,自己的祸事也就来了。
在几个奴才七手八脚的帮助下,吴权爬上了马背,在几个奴才左右的扶持下,胆战心惊的向守备府走去。希望今天的守卫能醒的早一些,不要让自己在门外等上几个时辰,那样自己就可以回衙门再睡个回笼觉。
结果今天守备大人的确让他如愿以偿,还没到衙门口呢,就看到城守府大门洞开,十几个戈什哈提着火红的灯笼在两面站立,迎接着不断赶来的众将官员。
吴权就很诧异,守备艾达每日不都是高卧到日上三竿吗?今天怎么突然勤政起来?难道是有什么大事情生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老远的赶紧下马,提着自己的袍角,小步紧跑到那群戈什哈面前,点头哈腰的和诸位打着招呼,结果那群人就好像眼前只有空气,根本没人。
吴权也不生气,这样的待遇已经不错了,若是往日,早就一声候着,就打自己站在街角喝风吃露去了。
连连拱手作揖一番,进了城守府,结果就看到城守大堂灯火通明,已经有十几个千总把总武官到了。
见吴权进来,一个不过是正九品的外委把总大大咧咧的拍着吴权的肩膀:“不错啊老吴,你今天可比我们这些武将只晚来了半步,行,有长进。”
吴权肚子里一阵骂娘:“你他娘的怎么知道,往日我来的时候,府门外就老爷我一个,你们都酣然大睡呢。”嘴上却说道:“我身子骨哪能和诸位将军们比?总是贪睡的,还好,今日没想到起个大早,没耽搁守备将军的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