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图前面的杨嗣昌继续说道:“只要将敌人吸引在遵化城下,那么,我们河北军区就可以从容整顿,直接北上,在北面限制住清兵的腾挪余地。”然后又用手一指山东地界:“山东军区的吴镶,带领我原先关宁铁骑的3万大军,正在对残余的孔有德部进行围剿,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玩的是什么把戏,这一次,正可以以军机处的名义,严令他在十天之内,将已经所剩无几的孔有德部快速歼灭,然后挥师北上勤王。”
一提到吴襄,军机处的官员们火气就都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做的也太过分了。
当初山东孔有德叛乱,围攻登州,当时困住了山东巡抚孙元化,还有登莱水师的总兵官张大可,这可是山东最高级的军政长官,一旦孔有德得手,就等于将山东军政长官一窝端了,死两个官员是小事,主要对整个大明的震动,那将是不可估量的,而当时整个山东官军,叛的叛,降的降,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张大可都已经将家小安置在木楼之上,只要城池一破,就要立刻纵火自焚。
结果是吕汉强花了无数银钱,雇佣了三百多条南方商人的海船,将戴罪立功的吴襄运到山东,救了山东武两个大员,并在这出其不意的一战里,彻底的打垮了孔有德和耿精忠的叛军,因为这个功劳,他吴襄不但前罪尽免,而且还被委以山东总兵官爵位,后来在大撒伯爵雨的时候,让他轻轻松松的拿了一个伯爵。
结果这家伙一旦位高权重,立刻故态复萌,带着3万关宁铁骑,竟然对着已经无衣无粮,走投无路的孔有德千八百的残兵败将,竟然束手无策。
难道是真的束手无策吗?简直就是笑话,他玩的什么心眼大家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怕整个山东平定之后,朝廷将他的军队调回到山海关区去,一来让他的军权尽失,二来也的确这小子怕和吕汉强对上,尴尬不尴尬却不说,一旦皇上给他去一个什么密旨,吕汉强弄他个灰头土脸,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这家伙就在山东来了养贼自重。
要不是现在山东军区的所有军费,都有孙元化来共给,朝廷早就下令拿他问罪了。
这一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严令他立刻剿灭孔有德的乱军,立刻挥师北上勤王,如果这个老小子敢再推三阻四,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区区一个伯爵,即便是侯爷也逃不脱罪责,现在大明伯爵这东西都臭了大街了,还差他这一个半个吗?
现在就看山东巡抚孙元化给不给吴襄足额的开拔使费了,想来孙元化这个忠臣是不会吝惜那些小钱的。
现在山东省已经相当有钱了,破天荒的不但不向朝廷户部伸手要钱,反而每年除了足额上缴国库赋税之外,还有巨额的结余,不但不要朝廷赈灾救济,而且还能够按照吕汉强的以工代赈办法,兴修水利,大搞经济建设。流民已经绝迹了,整个山东一片欣欣向荣,形势大好。
孙元化不愧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家伙,既然白白养活了3万关宁铁骑,那就开始废物利用,你不是想要养贼自重吗?那你就养着一个孔有德就行了,于是拿捏着他的粮草军饷命脉,要求吴襄,留着少部分军队看着孔有德别再乱窜之外,调拨出其他军队来,将山东所有的流寇几乎一扫而光。
由于有了这个强军在,山东趁着卢象升大搞军事改革的良机,干脆直接将那些各地的卫所兵,发放安家费用直接打发回家做工耕田。这又再一次为山东省下了巨额的钱粮。
有张大河在复辽军周楚军的配合下,两个人甩开膀子四处抢掠开源,有孙元化东砍一刀西砍一刀截流,现在的山东几乎就是海晏河清,太平盛世,真的是羡慕死别家的巡抚。
这件事立刻通过了表决,军机处的书立刻行山东,以800里加急的速度传递给吴襄,其中的语气之严厉,在公里的确是绝无仅有,想来这一次,吴襄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推三阻四了。
解决了一路勤王援军,杨嗣昌再一指关宁铁骑:“祖大寿,坐拥2万大军,吃了朝廷这些年干饭,也应该动一动了,他不要出的多,一万铁骑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这一点上,在座的诸位早就气愤不平,祖大寿的关宁铁骑,所有的花费都是由朝廷户部直接供给,而且这老小子简直就是贪得无厌,今天要粮,明天要饷,外后天又要添置军械,隔着一天又要购买战马,那借口是层出不穷,有的借口都让人哭笑不得令人发指,养他这两万军队,要比养其他任何地方的10万军队所花费的还要多。
但不管是军机处还是内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个原因,为了照顾上面的心情,还就得一年一百五六十万两的银子往这大嘴巴里扔。
现在正好,让这个白吃干饭的家伙也出出力,即便是这次勤王胜利了,这一万人马也别想再回去了,最少将他所报上来的人马数量再砍掉一半,这样一来,每年至少给国库减省一百万银子的冤枉开销,至于那剩下的50万军费开销,坐在前排的,身为孤臣党在京的首领之一,户部尚书,已经咬牙切齿的决定:“那一万关宁铁骑,纯粹就是摆设废物,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纯粹就是为了迎合上面那位不可告人的心思的,既然是迎合你的心思,那这五十万一定要从大内里出。我们互不现在是有钱了,但那些钱都是我们的党魁吕汉强弄出来的,按照他的说法是,我没有必要自己拿出钱来让别人恶心自己。”
在这大明有一个怪现象,那就是无数届户部的尚书,不管自己的户部有钱没钱,总是盯着皇上的小内裤,有借口要,没借口创造借口也要要,不把它彻底拔下来了,是决不罢休,这都已经成为历届户部尚书的习惯了。
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几个军队的调动立刻用于政治牵扯起来,这天下呀,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管动什么东西都能和政治牵扯上关系,其实你不牵扯也不行,大家玩儿的就是政治嘛,政治这个东西要是不玩儿了,那大家还能干什么?
玩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