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两个多小时了,不见小,反而有些下大的趋势。
花园路的人群早已消散。
陪都的郊外,当初吴逍遥恐吓汉奸商人的地方。
那些在陪都养伤的川军官兵和滇军官兵,在杨森和卢汉的带领下,在这里祭奠抗战中牺牲的英烈。
没有一个人打伞,活着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表达他们对烈士的尊敬。
一年多前,三十万川军和十万滇军,意气风的出征抗日。
杨森至今还记得,家乡父老送他们出征的情景,还记得那一面白布做成的旗子。
出征前,一位叫王者成的农民,赠给儿子王建堂的竟是一面“死”字旗:白布旗正中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旗上写道:“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份。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也就在那时,杨森慷慨激昂的说出:”我们过去打内战,对不起国家民族,是极其耻辱的。今天的抗日战争是保土卫国,流血牺牲,这是我们军人应尽的天职,我们川军决不能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要洒尽热血,为国争光。”
一年多后,多少熟悉的面孔无声的消失,把珍贵的生命丢在了抗日战场,把滚烫的热血洒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不是汤恩伯怯战,许多战士是不用牺牲的。
汤恩伯的死法,也算是给这些因他而枉死的烈士一个完美的交待了。
“我们欠了吴逍遥一份人情。”
杨森被雨水淋的很狼狈,幽幽的说道。
“是呀。”
卢汉回应了杨森一下,继续说道:“血战台庄,我滇军从昆明誓师出,徒步行军1ooo多公里奔赴抗日前线;死守禹王山,顶住了板垣征四郎的倭猪皇家精锐师团起的轮番疯狂的进攻,让素以武士道精神著称的倭猪也为之胆寒。就因汤恩伯这个小人,我们滇军白死了多少汉子。”
说着说着,卢汉挂上了哭腔。
杨森拍了拍卢汉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汤恩伯死了。我们也算能够告慰一下死去的战士了。还是想想,吴逍遥这份情,我们怎么还。”
一身戎装的戴笠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听着雨点掉落的声音,想着心事。
蒋委员长默认吴逍遥摘了汤恩伯的脑袋,间接的证明了蒋委员长思想的变化。
这让戴笠感到处境有些两难,他的自白书在吴逍遥手中,蒋委员长的态度又生了很大变化。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分析一下以后的情势,以便能够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最主要的是以何样的态度与吴逍遥相处。
看到自己的老板站了很长时间,凌飞给戴笠的杯子添满了水,走到戴笠面前,恭敬的递了过去了,道:“老板,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凌飞的话,让戴笠收回了心思。
戴笠接过杯子,说道:“安排些优秀的特工,保护好吴逍遥的安全。他在总裁心中地位很重。”
新闻布会场,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有几双阴霾的眼睛,死盯住吴逍遥不放。
那些人是倭猪的情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