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和他共同退敌,联手疗伤,对他的气度、心迹也已清楚明白。但是三人之间却有胡汉之分,他又贵为建州贝勒,如果结拜了,不仅是异姓且还是异族,尤且是异族贝勒兄弟。
三人虽曾在退敌、疗伤时同仇敌忾、手足相连,可是这胡汉之分、身世之别,让两人离得太远了,所以金寓北和苏儿根本没向结拜这件事上想过。当三贝勒说出来之时,夫妇二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三贝勒见两人都是猛一愕然,问道:“怎么了?金兄弟贤伉俪不愿意?那就罢了吧。只是不要再叫我将军或是贝勒,叫我大哥。”
金寓北见三贝勒如此说,站起身道:“金寓北夫妇并非是不愿意,只是未曾想到贝勒竟豪迈如此。贝勒如有意结拜,金寓北愿意与贝勒一拜。”三贝勒笑道:“又来了,没有贝勒,只有大哥,大哥。呵呵呵……”
苏儿见丈夫如此说,上前道:“请你们二人稍作,待我去整治香案,由你们结拜。”三贝勒大手一挥对苏儿道:“弟妹,不需整治香案。”起身拉住金寓北的手道:“兄弟,随我来。”大步走到屋外,苏儿随后跟出。
三贝勒在屋前指着屋后壁立千仞的巨大山壁道:“兄弟,我们就以这大山为香案,也以此大山为证见,就在这千古山壁前盟誓结拜如何?”
以如此巨大山壁为香案结拜兄弟,真是非常之人的非常举动,细枝末节之事,亦足以显露三贝勒的干云豪气。金寓北仰望山壁,也被三贝勒万丈豪气打动,胸腹间豪情陡生,大声回道:“好!”
于是两人同时跪倒在黑黝黝的高大山壁前,八拜结交。
拜毕,三贝勒朗声说道:“我建州莽古尔泰与金寓北今日结拜为兄弟,兄弟手足,同存同亡,上有苍天,下有白山黑水,作我证见!”
三贝勒说完,金寓北接着道:“我金寓北今日与大哥义结金兰,只求祸福与共,生死相许,高山流水是我见证!”两人携手站起身来,三贝勒喜不自胜,仰天长啸,长啸之声遥遥传出,山谷与之共同鸣响。
金寓北站起身来,不胜感慨。
自己自幼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孤苦伶仃,幸有师父收养,对自己待如己出,二十年来传授武功,尽心雕琢,把自己打磨锤炼成东盟第一堂——乾元堂堂主。
当初跟随师父开创东盟,合帮并派,号令群雄,十年来风雨江湖、刀光剑影,除了和苏儿生死相许,与众位师兄弟情同手足,竟没有过结义兄弟。
与苏儿婚后,僻处这大雪山中,更不与外人往来,几曾想过要和谁结拜为兄弟呢?万没想到,在这距家万里的关外大雪山中,竟与这外族贝勒结成了异姓异族兄弟。
其实,今日在山谷之中,金寓北亲眼看到三贝勒于千军之中当机立断,专心疗伤,又无视重围,放还布赞泰,心中对三贝勒已是极为推许。两人虽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彼此心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可谓是早已一念惺惺、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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