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背着安宁到卧室取出三个包裹,金叶子、书刀交在金寓北手里,包着衣裳鞋帽的锦包自己系在肩上。探手之间,手里“倏”地多了一把短剑,剑鞘深绿,花纹古朴。看着金寓北从包里取出宝刀,系在腰里,把书和金叶子揣进了前胸衣服里。
苏儿和金寓北相对一看,两人背后的安宁和异儿也是相对一看。背上两人一声不吭,看金寓北和苏儿两人的举止神情,隐隐觉得此去或许会十分艰险。
苏儿对金寓北道:“走吧,师兄。”眼眶陡然一红,转身就走,金寓北随后跟去。
出了门,金寓北回身闩上门。苏儿突然又道:“师兄,且慢。”金寓北看着她又回身入内,走到桌前,拿起两个盖碗,慢慢地覆上“比翼连理”和“之子于归”。向两边侧头看看覆得安稳了,又直起身,背着安宁,慢慢转动身子,将室内的桌椅墙壁,碗盘杯箸看了一圈,似要牢牢刻在心里。
金寓北和异儿在门外直直地看着她,心里都觉不忍。
苏儿转身出来,关上门,牢牢闩好,用手拉拉门闩,就似要出远门一样。
苏儿放开门闩,转回头看看金寓北,金寓北点点头,苏儿也对金寓北点点头,转身向“断虎涧”走去。过了“断虎涧”,上了小木桥,异儿和安宁分别伏在两人背上,此时也早都听到了人马喧腾的声音,两人心里都是“怦怦”直跳。
金寓北和苏儿越向前行,异儿与安宁对喧闹之声听得越是清楚,明白了二人正背负着自己朝向人马来处行去。
安宁伏在苏儿背上,开始听到人马之声时心里欢欣雀跃起来,想着定是阿玛带人马来接她回去。安宁要张口问苏儿是否是自己的阿玛来了,但见背负自己的“姑姑”行走之间不时手抚桥栏,回首张望,踯躅不前,一再现出依依不舍。面色虽不十分凝重,却依然能看出心事重重。
安宁见二人如此行色,不知道如何插口,张开的嘴巴又慢慢闭上。
待四人行至“伏熊堤”畔,金寓北去搬来木架,支起绞盘。苏儿背负安宁,握剑望着崖下。
安宁再也忍不住,轻轻伏在苏儿耳边问道:“姑姑,是我阿玛来了么?”苏儿向后侧侧头,轻轻地对安宁道:“乖孩子,来的不是你的阿玛,是敌人。”苏儿担心稍后与乌拉人马接战时,安宁会惊惧骇怕,是以早早给她说清,免得她突然间被吓呆。
安宁又问道:“姑姑怎么知道不是阿玛来了呢?”苏儿笑笑道:“你阿玛要来,不带这许多兵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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