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解开包袱,将大把令牌、书信裹进包袱,斜系在背上。
李成济只觉右肋下皮肉疼痛,俯首见肋下衣袍破了一洞,瞪目大骇,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抬手抚摸,以致失态。当即运功周转,试到并无重伤,仅是皮肉被划破一点,方始心里踏实一些。
长案东边,中间一位胖大老者,鹤发童颜,巨烛光亮之下,硕大的脑门油光锃亮,虽惊惧愕然,但仍不失温和慈祥之态。金寓北想到在楼外听到的温和声音,心道:这老者定是那叫作袁世通的。
袁世通见金寓北抢走了案上所有令牌和书信,将呈上东厂的证据一扫而光,那号令群雄的李寨主又遭突袭,一时没缓过神来,当即叫道:“兄弟们,上前拿下他,活的死的都要!抢回证据!”看他模样儿虽仍然温厚慈和,但这号令下得却是狠恶异常。
众人听袁世通呼叫上前拿人,立时省悟过来。西边案头一高大之人,“呛啷”抽出一把鬼头大刀,东边案头一白袍阴冷之人,舞动长剑,先行动手,两人一齐攻向金寓北。
金寓北一回身,右手一掠,将钉在板壁上的令牌抓在手中。东首白袍之人的长剑夭矫盘旋,犹如毒蛇吐信,晃眼间幻化出五六个剑尖,招数狠辣阴毒,不闻声息,却迅疾异常,倏忽间即刺到金寓北下颌。
金寓北右手令牌一抬,不理会他几个剑尖飘忽不定,令牌上头磕向中间一道剑影。“当”地一声响,白袍人的长剑令牌撞得向西直刺过去,他自己也不由自主,被牵引得向西横跨一大步,长剑疾刺向正急攻而来的高大之人。
那使鬼头刀的人,正抡刀“呼”地一声砍向金寓北脖颈,绝没想到使剑的白袍人长剑已刺到自己右肋。当即惊骇狂叫,手忙脚乱,拼命后跃闪避。
两人都站定后,那使鬼头刀的高大莽汉怒骂道:“奶奶个熊,姓林的,你个王八羔子这是报私仇!你要老子的命啊!”
听背后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吴寨主,不要误会,林寨主是被牵引过来的。”
那吴寨主依旧道:“谁知道这背后小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那威严的声音道:“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弟兄们商议自己的事情,并没冲撞你,请你交还了弟兄们的东西,咱们有话好说。”
李成济见金寓北以一块令牌,轻描淡写地一引,就将极为辣手的林寨主拨得身不由主,与吴承嗣自相残杀,武功之强,世间罕有。他暗忖楼内没有一人能够将他击败。若一拥而上,势必会有多人命丧当场。于是强抑惊骇,出口盘问,先稳住金寓北,再侍机而动。
金寓北道:“李寨主,你等是何时接到东盟索要银两的号令的?”
李成济听金寓北这一问,既知道自己是谁,又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是所为何来,心中又是一惊。当下问道:“朋友,你是何人,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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