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风身形急旋一圈,方始站定,只觉右臂立时酸麻,当即尽力握紧长剑,直直看向公孙彦。
魏临风早就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公孙彦相比,是相距甚远。可是,他从未得机会见识过公孙彦的武功剑法,并不确知究竟与之相差多少,自以为自幼得父亲真传,且被父亲督促日夜修习,各项高妙武功,也深为西盟诸位高手嘉许。却不料,与这东盟新任盟主仅交两招,不由得觉得公孙彦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对自己平日荒废光阴蒙混父亲懊悔不已,若是自己十余年如一日,对那西宗玄功勤修不辍,那么今日这花海剑法,在自己手中则绝不会是这般形神不一的境界。虽达不到父亲那般出神入化的境地,但,以之与公孙彦对敌,决不至于招招受制于人。今日这场比武,一上来就让天下英雄把自己虚有其表的真相看穿了,自己也定被看轻了。再则,西盟武功也会因为自己在天下江湖人物面前落下笑柄。
技不如人,不免心神不纯,魏临风心中是五味杂陈。他抬首看向公孙彦,见公孙彦直直盯着自己眼睛,面色竟变得越来越是冷峻。
魏临风心中一动,暗想:自己咬牙硬上弓,与他比武争总盟盟主,实则是想让公孙彦明白自己手里所握的致命把柄,令公孙彦生惧而退却,将总盟盟主之位拱手让出来。可是见公孙彦眼神面色变得凛然生威,令人望而生畏,他不是在用眼光告诉自己,要有自知之明,须知难而退?
魏临风陡然想到:公孙彦此前两招,均将自己的花海剑法牢牢掌控,若是压制住自己以后全力强攻,又如何能够抵敌他那所向无敌的太和神功和淮阴剑法?他这并非是故作姿态、手下容情,而是一而再提醒自己总在他掌控之中,不要再勉强为之。
台下有人又大喊道:“两位是不比了么?东盟西盟武功哪个更好,让咱好好见识见识嘛。”台下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议,魏临风听到有人说自己武功与公孙彦不可同日而语,必败无疑。他想看看说这话之人是谁,但立觉若是看向评判自己的人,会显得自己气量狭小、斤斤计较,故而硬硬梗住脖颈,没有转首。
公孙彦道:“少盟主,接着赐教吗?”
魏临风手挺长剑,疾攻而上。
他已打定主意,既然公孙彦已经知道了自己要争总盟盟主的心思,再退避隐藏也已是不可能,那就横下一条心走下去。
他一边挥剑猛攻,一边思量:凡是大事,无不是大赌。想成大事,就莫再畏首畏尾,若不将公孙彦最终挫败,过不了他这一关的话,此后的一切设想,都是泡影。更何况,西盟诸位护法、堂主,都会鼎力相助、回护自己。且对面台上的东厂督主既然如此安排,以他那手可遮天的神通,又岂会袖手旁观,让这一场争夺总盟盟主之位的大计落空?有此人坐镇掌控局面,自己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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