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昼话音未落,成敬仰天长声尖笑。笑毕,成敬倏地站起身来,向前跨过两步,满面轻蔑鄙夷之态,尖声说道:“好,上官昼,公证也罢,帮手也罢,在本督主看来,不过是一群枯朽豚豕而已,咱家倒要看看谁有本事能挡得住本督主。”
话音未落,陡见一团白影由南面高台上向北面高台直飞而去。
几乎同时,只听上官昼大喝一声,也是飞身而起,迎向飞跃而来的白色身影。那团白影自然就是暴起强攻的东厂督主成敬。
只见一黑一白两团身影,倏忽之间在两座高台正中撞在一起。两人身在空中,只听骤雨一般“砰砰砰”几声闷响,随之又一声“砰”地大响,接着见两人如同两只大鸟又向后飞纵回自己方才所立的高台。
大院之中众多英雄豪杰无不仰面,只觉是眼前一晃,两人竟然已经在空中相交数招,且又飞纵而回。一合一分,快逾闪电、雷霆万钧。众人从未见识过如此威势逼人的赌胜争斗,尽感骇目惊心。
看北面高台上上官昼,屹立台上,衣袍翻动,须髯戟张,端的是神威凛凛,傲然不可冒犯。众人转首,见南面高台上成敬,仰面向空,满面不屑、毫不以为意,好似方才这疾风骤雨般的惊雷一击与他毫不相干一样。
实则,成敬此时心里却不胜纳罕,在不停揣摩。
方才暴起突击,与上官昼在大院中众人头顶连交四招,准拟以自己最为得意的一招海印无边,将这位“死而复生”的东盟盟主一举击败,进而将其掌控在手。本以为上官昼身中剧毒、神功消散,即便已经乾坤双璧救治,也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情,量他也恢复不了几层功力。自己以海印神功催动天下第一奇技——海印手,他量必没有招架之能。
孰料,这上官昼功力之强竟然令人全然没有意想到,甚至比之多年前华顶赌战时还要强劲几分。两人相交的第一招,上官昼竟毫无惧意,直膺其锋,险险就让他的一掌回天倒日给震落在地。若非自己海印神功遇强更强,到了意随心转的自然如意地步,还真就一击失手,落个灰头土脸的难堪局面。
成敬两手慢捻,暗自寻思:这半死不活的上官昼功力为何还如此了得?仅仅靠金寓北给他疗伤疏通经脉,即有抗衡海印神功的奇效,那绝不可能……
成敬百思不得其解,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再如方才那般想当然地大意为之。
成敬岂知,上官昼迎上来之前,金寓北一直全心将太玄真气注入他的体内。当成敬暴起突袭之时,金寓北更是陡然将真气强行贯注进师父经脉之内。上官昼涌身跃起迎敌时,金寓北右掌在师父后背上劲力猛吐,上官昼合二人之力疾飞而起,同时将金寓北输送而来的太玄真气凝聚于双掌,毫不取巧,一招日中而回,硬接成敬的海印手。
上官昼是强援在后,成敬是出于大意、意料不足,故而一击之下,上官昼险些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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