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看金寓北一言不发,对自己所说一丝意趣也无,道:“大师兄,师弟一片苦心,尽是为我东盟着想,也是为大师兄着想,只要大师兄首肯,取出苏园宝藏,统帅群雄举大事谋大业,可说没有不成之理,师弟定当将几年的苦心经营尽数双手奉上,忠心耿耿,供大师兄驱遣。将来功业成就之时,让大师兄独享天下,师弟将浮槎东海,闲云野鹤,绝不居功。师弟只为不枉人生一世,了却这份建功立业的热心。”
此时,夜寂山空,华顶云雾渐起,渐起渐浓,二人身周雾气缥缈,望眼远处,高杉巨松、峰峦伽蓝,都已淹没其中。
只听公孙彦又道:“大师兄,今晚虽一心盼望于武功上得你赐教,但这一番话实是如鲠在喉,借此时机,将天下大势,百世功业,向大师兄剖白清楚,万望大师兄好自斟酌,妥善定夺,不要辜负了这天赐良机和师弟的一片良苦用心。”
公孙彦说到这里,话声一停,看着金寓北,问道:“大师兄意下如何?究竟作何感想,请您示下,师弟谋划时,也好有个确切计较。”
金寓北淡淡说道:“无须再枉费口舌,金某无一字可说,请公孙先生出手吧。”
公孙彦早就想到,有朝一日,定会有与金寓北单独相向之时,金寓北应该是愤恨不已,甚至当即就会施展所能,全力剪除他这个东盟的大仇。可是,以他无人能及的天资聪明,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曾经的大师兄对自己竟然是如此冷漠冷淡,不仅冷到无一字可说,且在他身上竟然连怨毒痛恨都看不到。看来,在这位大师兄心里,他公孙彦早已被拒之十万八千里之外,爱恨情仇等等,一概灰飞烟灭,泯灭无迹。此时,他仅仅只是这位大师兄的刀下一鬼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公孙彦不禁一阵里心中透凉,再想让金寓北对自己回心转意,他是绝没有奢望,但料想的二人相向之时,金寓北应是愤恨万分,怒发如狂的情景,却是全然不是了。
如此这般,公孙彦也觉再无一字可说了。
一时,华顶峰巅,两人无声相向,只有云雾缥缈纠缠,盘绕来去。雾气之中,两人面目都依稀不清。
又过一刻,云雾愈加浓厚起来,华顶之上,花木楼宇无不淹没其中,二人也被云雾团团围绕,相对已经难见面目。
良久,二人无语。公孙彦知道,自己话已说尽,宁静之后,就将是师兄弟之间旷古绝今的一场生死决战。此时虽然是云盘雾绕,难辨对方身形面目,可是对于两位当世两位绝顶高手来说,彼此的一举一动,犹如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无不了然于心。
又待片刻,只听金寓北淡淡说道:“既然公孙先生已经话尽于此,那,就请你接招吧。”
话声一落,只听嗤然有声,金寓北弯刀出鞘,一招推云见日,太玄神力贯注宝刀,身随刀起,向公孙彦直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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