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更加骇怕,唯恐“青衫青年”被抬到这位青年家里时已然丧生,故而“被抬去的青衫青年是否还有命在”这一句竟不敢问出口,
定定神才问道:“那个、那个青衫青年,他、他还活着?”
青年点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位假扮牢子的女子是全心担心着那位青衫青年。
苏儿手心冰凉,心中狂跳,几已不会喘息,待看到青年点头,才慢舒一口气,额上冷汗已将发丝湿透。
苏儿镇定一下,才又问道:“是谁抬他去的?”
青年咬牙恨恨说道:“有两个恶人,两个恶人!带着二十多人抬着三个人进到我家院子里,不由分说,就夺门而入,都闯进了屋里。抬来的三个人里,除了你问的白袍青年和青衫青年,还有一个穿红袍的瘦小个子的人。”
苏儿赶紧问道:“那两个恶人是谁?”
青年摇摇头,道:“这些人都不认得。”
苏儿又想问“两个恶人”的形貌衣饰是何种模样,却听后面青年的老父说道:“姑娘,两个带头的人当中,有一个身形魁梧的,管那一个穿紫袍的官人模样的人叫过一回‘千户大人’。”
苏儿当即大惊,失声道:“云朝宗!”听苏儿惊呼一声,任守阳在门侧也是一怔,他也没想到云朝宗竟然又来江南,且不知将大师兄移送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苏儿的确没想到竟然是云朝宗又现身在台州府,且带人抬走了自己的丈夫。显然丈夫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苏儿正要问丈夫的情形,突听任守阳道:“大师姊,有人来,咱们走。”
苏儿凝神听到大牢外脚步杂沓,正向着这个方向奔来。遂转首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您放心,就是天王老子将您老一家抓来,上官苏儿也要将您一家人安然无恙解救回家。眼下您一家老小暂且在此委屈几天。”说罢,闪身出门,与任守阳依旧行若无事向牢门走去。
到牢门口,陈英白正向里面张望,见两人出来,陈英白道:“大师姊、三师兄,许多人围过来了。”
苏儿与任守阳见牢门外已经人影幢幢,许多人手执火把,密密层层将大牢门围得密不透风。
苏儿回首看看任守阳和陈英白,抬手扯掉身上的牢子衣装,道:“两位师弟,正主来了,早就知道咱们会到这里来,无须再罩这么一张皮了。”
苏儿话音才落,就听有人阴恻恻地笑道:“大侄女不愧是通天彻地的东盟坤璧,不出一日,就识破了云师叔顺手牵羊、李代桃僵之计,料事知人,妙算如神,无人能及。”
苏儿此时听云朝宗好整以暇、阴阳怪气地说话,既忧急如焚又痛恨不已,强抑自己,摆出镇定如恒、不慌不躁之态,缓步走出牢门。面色冰冷,看向人丛之前紫衫飘飘的云朝宗。
苏儿冷冷一笑,说道:“千户大人好大的神通,暗中下口咬了不人不鬼的主子,还能够毫发无损、人模人样地四处害人,上官苏儿真是钦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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