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人知道自己已然毒发,狂叫起来:“解药!给我解药!给我……”可最后一句尚未叫完,张大着口就此不动,就连那惊惶骇怕的恐怖神情,也一并僵在了脸上。众人目睹如此情状,只觉毛骨悚然。
就听一人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再没解药,兄弟们都得僵死在这里!东盟的人把公孙彦藏哪里去了?快快去找!”随即,人人附和高声叫嚷,去找出公孙彦。
只听云朝宗说道:“各位同道,此刻东盟之人将公孙盟主劫走,进到了宝座之下的地洞里,洞口已被关死,如今唯一法子,就是拆去这个宝座高台,砸开石壁,到地洞中找出他来。”他神功深湛,虽不高声大喊,但话音依旧压过众人吵嚷之声,人人听得清清楚。
众人闻言,毫不迟疑,发一声喊,都围向高台,刀砍斧劈、剑削锤砸,全力拆毁高台。
金寓北、公孙彦摔落洞里,苏儿与任守阳随之纵落。
下落之时,苏儿紧盯丈夫,虽然铁板弹出,封住洞口,洞内瞬间一片黑暗,但她左袖之中练绡迅疾挥出,仍然卷住金寓北,尽力上提,伸右臂挽住丈夫腰身,两人一同落足洞底。
苏儿脚一着地,即刻双臂抱紧丈夫,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虽然她聪慧绝伦、机变百出,常人难抵其万一,亦且从来不畏艰险,不避危难,可是在这深情依恋上,情真意长仍与一般女子无异。且她与丈夫两小无猜,同生共死,共历无数风波舛难,更比常人坚固忠贞。几日来,上天入地般追索寻觅,彷徨无地、痛彻心扉,此时真真切切地紧紧抱住了他,如何还能压抑得住心中万般苦楚?此时纵然天塌地崩、刀剑加身,也不管不顾,不能令她放开双手,止住哭声。
任守阳立身两人身侧,仗剑卫护。大师兄与他情胜手足,自小对他百般爱护教导,两人情深义重,陡然间救出大师兄,亦是无比激奋。此刻听大师姊哭声不胜悲苦,心颤鼻酸,亦是热泪盈眶,难以自抑。
过得一刻,任守阳晃亮火折,点亮石壁上明灯,见苏儿伏在大师兄胸口,双肩剧抖,依旧难止痛哭。
任守阳抬首听头顶宝座高台上“砰砰砰”响声不绝,立时明白,上面石宫中众多江湖怪人,为追寻公孙彦正在全力拆砸高台。
任守阳在苏儿身后轻声说道:“大师姊,天幸咱们找到了大师兄。师兄身上穴道尚未解开,请让师弟解开大师兄身上穴道。”听任守阳要解开丈夫身上穴道,苏儿回过神来,止住哭声,仰面直直看着丈夫面相,见他满眼爱怜,也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心意相通,挚爱相融。此时无声,却胜却万千言语。苏儿心中立时变暖,看了一会儿,才放开手臂。
任守阳跨上一步,并未认穴解穴,而是出掌抵在师兄胸前膻中穴上。他知道云朝宗封穴手法高明之极,若着手解穴,将大费周章,徒耗工夫。故而要给师兄输送真气,打通他周身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