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鲜血一滴一滴滴进火力,不时腾出一小股青烟。
红耳咬住牙,害怕自己叫出声来。他早就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绝对不会出惨叫声。
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他要沉默着死去。
围观的人们神情各异,不少人都感到兴奋莫名,也有不忍心看得人,悄悄扭过头去。
有几个开始低声抽泣,好在人很多,她们的声音并不会传到镇长和警卫官们的耳朵里。
红耳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肉香。
他想起自己五岁时,刚刚被洛丽带进妓院,洛丽偷偷在碗底藏了一大块肉给他吃,那肉可真香啊。
他抬起头望着镇外,镇外有一座山岗,每年到了花季,就漫山遍野的开满紫罗兰。
“可惜现在不是花季啊。”他默默想,又用视线寻找洛丽的坟墓。
洛丽没有墓碑,但是红耳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的,就在一棵分成三股的大树下。
“咦?”红耳忽然现山岗上走来了一个人,转瞬又消失了。他仔细看去,却现那人已经到了山下,再看时,已进了镇子。
呵呵呵红耳有些傻乎乎的笑起来,他认为自己快要死了。所看见的,都是死亡前的异像。
原来死亡是这么有趣的事情这个想法让红耳愉快起来,说不定在死亡世界,他还能找到先走一步的洛丽呢。那他一定要告诉洛丽,自己杀了两个欺负她的混蛋,还在最混蛋的镇长肚子上重重捅了一刀而且那把刀,他在粪水里泡了三天,镇长还能活多久,真是个值得赌一把的话题。
正想的开心,忽然觉得身体一凉,原来是镇长把他从火堆上移开了。
风从身体上吹过,把干裂的衣裤吹得片片飘飞,的红耳顿觉无比凉爽,但随之就是剧烈的痛楚。红耳低头看去,从腿脚到腰腹,肿起了大片大片的燎泡。
镇长把红耳提到身前,“别想死那么痛快!你这卑贱的、肮脏的兽人!”镇长狰狞的说道:“死到临头还会笑吗?你们兽人的脑子,果然让人无法形容啊。”
“嘿嘿嘿嘿”虽然浑身难以形容的剧痛,红耳还是笑了。一道浊黄的水柱从他下体冲出,浇在了面前的机甲上。
全场安静了三秒,然后是疯狂的大笑。连镇长的几个伙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个又臭又脏的卑贱兽人!”镇长勃然大怒,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什么工具,他现在觉得被烤死简直太过仁慈了。
“卑贱的兽人?你这个人类,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忽然一个声音传进所有的人耳朵。在全场疯狂的笑声中,那并不大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场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近两米的身高,飘飞的黑,钢筋一般结实的筋肉,将泛着光泽的皮肤紧紧绷起,华丽而威严的虎纹遍布肌肤。高鼻深目,圆耳阔口,明明是异族的外形,却让人类的女性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
一柄古朴狰狞的战刀背在背后,被烤的就剩一口气的红耳,被他环抱在身前。
像抱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