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瑶谷。

白素素临风站在无魂涯入口处，从当初在长安见了一面开始到现在，不过大半年时光，她已从一个卖唱的歌女转变成如今魔族的圣女，有时候想想，真是造化弄人，按照他的说法自己现在身系魔族的兴衰，任何一点细节都不容忽视，一直以来她也力求做到完美，但时常静下心来一想仍然觉得痴梦一场

你刚刚才在密室修炼过，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身后蓦然响起这个淡漠的声音，她一惊之下忙转过头，只见面前的人一身青衣，明明是温润如玉的气质，然而眼神却冰凉如水，令她不由自主垂下了眼眸，唤了一声：少主。

韩山澈微微嗯了一声，接着问：修炼的如何了

白素素轻声答道：还行。

那好，你并非魔族命定的圣女，所以要更下苦功才是。韩山澈边说边看了她一眼，停了会儿方道，当年我的姑姑，魔族千年一现的圣女阿莱，资质远你现在要优秀的多，可惜最后却败在了情之一事，所以你万万不能步她的后辙。

白素素顿时一凛：我知道的少主。

韩山澈静静看着她：抬起头来。

白素素不知他是何意，只好慢慢抬起了头，谁知下一刻大吃一惊：少主小心

说完毫不犹豫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然而身体却没有预料的疼痛，再抬头一瞧眼前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看见一支箭矢射过来的，她转头看向韩山澈，只见他脸色一片冰冷，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只是他为了试探她而制造出来的一幕幻象，顿时羞愧的低下头：少主，我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强大吗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

内心无欲无求的人才最强大。韩山澈说着俯下身凑近她，我知道你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但是这也证明一点，你还不够强大。

她默了良久，缓缓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像你说的这种强大有几人能做到我只是

她说不下去了，韩山澈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心还有希望，但我要告诉你，有时候不该有的希望会毁了一个人，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素素默默转身离去，从进入兮瑶谷以来第一次感觉彻骨的冷意。

韩山澈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漫过一丝怅然，从接任魔族的少主以来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圣女人选，第一次见面在长安街的酒楼里他用笛音压制住了她的琵琶夺命曲，当时看的正是她身特有的坚忍，之后便把她带入了兮瑶谷悉心培养，其实一直以来她倒不曾让他失望过，只是阿莱的例子后患太大，他真的担心她一不小心和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毕竟，掌控一个人的行动简单，但掌控一个人的心没那么那么容易了，尤其是掌控一个人的感情更是几乎没可能。

感情这个东西应该是世间最难控制的吧

譬如躺在黄金棺椁里的那一对人，若不是互相羁绊住，何以会落至魂飞魄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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