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老人的好意,张放缓缓拔出手中的刀,漆黑的刀身上闪过一丝明晃的刀芒。
他一手提刀,谨慎的走了进去。
这也是他身体本能的职业习惯,在做事的时候,仿佛出鞘的刀才能给他真实的安全感。
在张放的记忆中,有一次他们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一名捕快不幸被匪徒袭击,活生生倒在他的身旁,倒在血泊里。
这件事他记忆犹新,如今的张放受到记忆的影响,也不敢盲目行事。
矮墙围绕的院子不是很大,百多平米,平日里坐落的几间瓦房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就快要化为灰烬。
几根乌漆嘛黑的房梁还在熊熊然饶,喷吐着火蛇,嘶嘶炸响,浓烟滚滚,盘旋着冲向天际。
张放顶着熏人的浓烟,眼泪直流,他半眯着眼,挽起红色的袖口捂住口鼻,抵挡呛人的烟味。
烟味中,夹杂着一股很浓的烧焦的恶心味道,这种味道并不比羽毛焚烧的味道好多少,甚至更胜一筹。
联系所发生的事,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应该是有牲畜、或是人的尸体被烧焦了。
而且,这火势很大,极不寻常,按理说,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怎么也不可能将房屋焚烧殆尽的。
张放不敢靠近大火,尽管现在火势已经很小了,最后几根木头也要烧完了。
“这场火也太诡异了!”张放心中保持着冷静,就站在一旁看火焰吞噬着最后一寸地方。
一股热浪奔涌而来,激荡在他的四周,远远的天边也吹来一缕缕清风,撩动着他漆黑的长发。
通红的火光照在他的脸庞,一股灼热感刺痛着他的神经。
“这火焰好像在有意识的移动。”观察了一会儿,张放发现了一个古怪的情况。
大部分火焰并不随风吹拂的方向移动摇摆,更多是在逆风而行。风从东北方向而来,火苗却朝东北方向移动。
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太有违常理了。而且据他感知,这场诡异的火所携带的高温远比平常的要高上很多。
火越来越小了,只局限在方寸之地,但温度还是很高,丝毫不减。
来了这么久,并没有遇到自己担心的危险,张放干脆将刀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最后一堆火焰。
一般来说,像这种火灾,衙门并不是很重视,又不是什么凶杀案,晚上是不会出动衙役乃至捕快兴师动众。
毕竟大家都需要休息,顶多白天过来处理一下。
张放也不过是出于心中的一丝善意,或者是为了一点奖励、亦或是闲来无事才来到这个地方。
既然没能阻止悲剧发生,而貌似大火已将这里烧了干净,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费心劳力去做无用功。
“只要天亮了就好,到时衙门的人来了,交了差,领了赏钱就行了。”
张放已然决定等下去。
听着耳边嘶嘶炸裂的声音,张放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诡异的大火,冥冥之中,他深知事情并不是普通火灾这么简单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