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哈哈……”罗志先脸色有些僵硬。
杨夏道,“真厉害,我们都加油吧。”
罗志先点点头。
有风吹来,杨夏深呼吸,女孩青色的衣裙随风飘舞,这是一个坡路,极目就是湖泊和远山,杨夏看着那边。
罗志先就这么陪着她在这个站台等车,车到了,杨夏一群人进去,跟他道别。
罗志先挥手之后,心头就传来一种强烈的,难以抹去的落寞和不甘。
她没有问自己出国去哪里……
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就一直看着远方。
他能确认的是……
那个远方,没有他。
这是这个冬日,山海市的一幕。
……
秦西榛的新年演唱会在蓉城举办,举办的前几天,程燃的那枚手机亮了起来,是秦西榛的消息,“我要来蓉城开演唱会了。”
程燃回了两个字,“知道。”
没办法不知道,有关秦西榛演唱会的消息占领了蓉城大大小小报纸的前版块,蓉城对于这个从省内走出去的女歌手来说,有种接自己女儿回娘家的优待,不可谓不热闹。
而且以现在秦西榛在华语乐坛冉冉升起新星的姿态,再加上她商演很少,除了九八年和发哥的了个街道名。
主办方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把车转到了边城路上。
天行道馆灯光通明。
透明玻璃里面,车里的秦西榛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的熟悉身影。
秦西榛一席深紫晚礼服坐在车的二排独座上,这是她今天的谢幕服装。隔着窗户,她没有下车。想了一下,她掏出手机,幽蓝色的光芒,却成为了这片空间和那片空间,相连的那一点点维系。
“你今天没有来。”
程燃看着亮起的手机,回复,“听你的歌,不需要在现场。而且,以前你不是在我面前唱的多了嘛。”
“你就这么不想,我们之间有交集?”
“还需要什么交集?为了你我还怼过赵乐汪中桦,够轰轰烈烈吧。”
夜色里,秦西榛笑起来,车里的陪同人员却大气不敢出。
“你想要走出山海,你想证明自己,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力所能及的帮了帮忙而已。很高兴看到你的人生,能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老气横秋了吗?那些歌明明都是你给我的,但你却什么都不占着……那你现在,活成想活成的样子吗,十中成绩怎么样呢?”
今夜之后明天会在蓉城各大媒体炸一遍的才女小歌后,这个时候隔着街道还在询问一个高中生成绩。
“三十多名。”
看到这个答案,秦西榛笑得前俯后仰,然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接通,“呵呵……受打击了吧,终于不是第一名了吧,知道十中学生多厉害了吧,看你还臭假……”
程燃的声音传来,“补充一句,我是从进来的一百零八名,升到三十多名的。”
“……”
“提醒你一下,我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好久不见握个手拥抱个啥的,麻溜得快滚出来。”
“我看到了车,猜到了。我还看到附近人比较多……就不用了吧。”开玩笑,这个时候街道上哪里有这样特别的商务车,还是奔驰牌子的,又在这个时候来到天行道馆外面,程燃算一算演唱会结束的时间,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车内秦西榛蛇精一样的手,很想唰得把手上诺基亚手机给直接徒手捏碎了。
“要不要我让车开到一个僻静地点?”
“这多不好,拍到了就绯闻缠身了。”
程燃原本以为会感受到那头的威压。
结果是秦西榛轻巧的声音,“我不怕,你怕吗?”
“那要不然你干脆直接进来简单点,想做啥我都不反抗。”
“呵呵,做梦娶媳妇,想得美!”
笑容过后,秦西榛面容微敛,“我要走了。明天去伦敦。紧接着去香港,广州,台湾,等这阵子忙完了,计划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去伯克利音乐学院深造……”
程燃笑了笑,回道,“记得你第一堂课讲的,就是《音乐是什么w,你说音乐是金戈铁马,是流水呜咽,是离人清秋,是荡气回肠,是人类的情感和倾诉,是信念和信仰,你说想要去世界各个音乐遗迹和殿堂,体会和感受那种文化和情怀,我很高兴,你正走在路上。”
停顿一下,秦西榛道,“你也正走在自己的路上吗?”
程燃想了想,道,“我啊,随遇而安。”
“对了,你去国外,要是不方便打电话,就注册个cq吧,搜索我的昵称,加我就可以聊了,这个软件正在起步,很好用,我担保。”
“知道啦……”
想了想,秦西榛笑道,“我决定以后每年都来蓉城演唱一回,不信你每回都能躲?”
程燃愕然之间,秦西榛已经挂了电话。过了一会,那辆停在外面的奔驰商务车,发动离开。
这是这个冬日,天行道馆外的一幕。
这些景致,或迎着阳光投落静堂的朔光,或是山与海鸦鸦暗沉的天边卷起女孩裙角的风,或是夜色里难言的寂静,氤氲着宏大无语言说的默然,都是构成每个人的人生轨迹的一幕幕,这些轨迹,这无数的一幕幕汇涓成河,然后聚流如海,融入奔腾的时代中。
这些都正逝去,这些都正美好。
《第三卷浮云乱渡仍从容完w
……
后面是《第四卷盛年不重来w
希望大家继续捧场。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