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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值得,阳光春花雨露冬雪,还有清晨从薄被起身,胆怯着去取衣服,又被程燃从后面抱住后“吖!”一声轻呼的纤体。
旋即程燃又把她压倒,手臂平直往下撑住摁着姜红芍枕头左右的手,十指互扣,自上而下,坦诚相对,目光相交,即便脸嫩浮着淡淡红晕的姜红芍,也没有把头撇向一旁,大有你要看便看,那就互望到天荒地老。
目光游移,将一切尽收眼底,尽情满足内心的邪恶和纯真之后,觉得大致足以拍照片一般在脑海镌刻,程燃才放过老姜。
这回老姜才像是如释重负,支撑起的勇气之柱才开始坍塌,越显羞涩起来,被子拉过来盖住,然后探手把外面的衣服抓进来,小衣,衬衣,外套,一件一件穿着,不再看程燃,只是秀发垂拂光洁的锁骨和裸肩,动人心弦。
这一刻其实可以更久一点,但想到老姜今天就要离开南州,还是跟着起床。
等两人穿好衣服,姜红芍瞥了床一眼,莫名有些恬静,又带着一种蜕变的出尘气质,轻声道,“有一次打羽毛球,运动过度……发现见红了……所以没有……”
床单没有落红,所以她这是在做着解释,虽然问心无愧,但却还是有一些对面前男子的在意,重要是其实程燃从头到尾就没有询问过。
然而只有程燃知道,其实就算老姜不解释,昨夜的表现也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那些从灵魂深处透出的颤栗,疼痛,比眼见更深刻的说明着问题。
看着眼前认真而声音轻柔的姜红芍,程燃心生恶作剧,伸出手指戳道,“不是就不是……不用骗我……”
然后手指就被攥住了,紧接着姜红芍空出的右手挥打过来,狠狠照着他肩膀捶了两拳,程燃龇牙咧嘴,再看她的时候,姜红芍正紧咬着下嘴唇,眼神晶莹。
程燃暗叫罪过,赶忙起身上前手穿过她的秀发,把她头轻轻抱住,“开玩笑的……我知道的,在我看来完美并不意味着无缺,而是从此时开始的关乎于你的一切。所以,你不用为此跟我解释。”
怀里的老姜在靠着他片刻后,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仰起头来,面容如瓷,“我知道你多半不是在说真的……”
程燃愣了一下,“那怎么……”
面前的女子道,“就想打打你。”
“……”很痛的啊。
吃了早饭,程燃准备打车送她,老姜却说“我自己回去,要去姑姑家,行李都在那边,下午她会送我,所以你不必送啦……回去吧。”
看到姜红芍一副独立自主还反过来安抚他让他别送别的样子,程燃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睡的那一个。
只是在真正临别,程燃还是看到坐进车里的她面对自己的微笑挥手之时,红了眼眶。
下细回忆这整个过程,程燃觉得这真算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壮举”,那边是老姜复杂牵连甚广的家族纵横脉络,各方压力,还掺杂着深层的博弈权衡。而在这种夹缝中的两个人,就这么完成了迎难而上的一步,高歌猛进,劈波斩浪。
姜红芍回到姑姑的市中心公寓,小心翼翼,玄关小姑鞋在,但卧室门关着的,姜红芍进门后把随身的小包东西放回自己房间,把行李箱拿出来收拾,主卧门就开了,小姑穿着睡衣出来,还惺忪的样子,看她一眼,然后道,“回来了啊?”
姜红芍点点头。
又问她吃过饭没有,听她吃过了,李韵本来准备煎荷包蛋的也就算了,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自己对付了,坐在餐桌上,隔着看客厅里把东西往自己行李箱装的姜红芍,道,“程燃今天不送你了?还是说刚才已经送过了?”
姜红芍手停住,李韵一副平静模样,淡淡道,“生理卫生知识,该做的措施这些你也知道,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也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有把握有分寸,但想好了,这是一场暴风雨,这么做就真的无怨无悔?”
姜红芍此时上身背脊腰身还挺直着,穿着拖鞋半跪在行李箱旁,扭头看李韵,姿容娴雅,开口,只有两个字,清脆而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