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虽然恭敬,但神色中却颇有微词,当初师傅带他与少女来到观中时说的是问道修仙,可这五年已过,少女都已是能够诵法念道,而他每日干的却仍是些苦工,若说没有抱怨,他自己都不信。
玄空子看了一眼白易,轻声笑一声,道:“还不够,还要等。”
而这一等,就是两个五年。
在这十年中,他身边的众多师兄师弟早已出观入俗下山历练,而他每日做的仍是些杂事苦工。
最开始,他的不满情绪日渐强烈,曾与玄空子理论数次,但每次都是无劳而返,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逐渐磨平了他心中的戾气与浮躁,他从最初的不满反抗,变得满足接受。
这样平淡度日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能看到她,就足够了。
白易的心中这样想。
而他心中的她,自然是少女。
这十年中,少女也曾数次扮作男装下山历练,但更多的时间,却是在仙元观中陪伴着白易。
二人青梅竹马,少女亦是出落的沉鱼落雁,白易自然是对她暗生情愫,但是,少女已被玄空子指任为下一任仙元观的观主,而他,却仍旧是个干苦活的杂役。
碍于两人身份的差异,他只能把这份情愫深藏心中,他自觉,他配不上她。
不过,少女对白易对态度却从未冷淡半分,就算白易刻意躲她、冷漠她,她面对白易时,仍是笑颜如花。
这天,白易刚刚将一旦柴送往柴房,还未等休息片刻,少女便飘然到来。
“师兄,师傅喊你呢。”
少女一袭青衣,浅笑嫣然,犹如不占凡尘的仙女,看的白易痴迷,没有发现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黯淡。
白易极快便清醒过来,他心中苦涩,两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即便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也终是陌路。
“嗯,我知道了…”
白易极快的来到正殿,立于玄空子前,恭敬道:“师傅。”
十年的光景,玄空子已是老态龙钟,他满脸褶皱,白发满头。
玄空子缓缓开口道:“这十年,你可曾怨恨师傅?”
“弟子怨过,恨过,怒过,骂过,但岁月蹉跎,已是磨平一切,如今弟子心中,再无半点怨恨。”
玄空子之时白易,问道:“余生呢?”
白易话语轻轻,却掷地有声道:“万事不强求,执着却顺其自然!”
“不错不错。”玄空子接连赞叹,接着说道:“你的心性已成,道法自成,为师是时候点你修仙了,你与他人不同,你的仙途说难很难,说简单却又极其简单,你是青木道体,无需问道便可修仙!”
白易大惊,自己,也可修仙?
玄空子喘息几声,道:“在仙元观后山的林中,有一株仙元神树,千年开花,万年结籽,若你机缘足够,便可以仙元神籽修的青木仙体!”
白易不甚明了,请教道:“还请师傅指点。”“谨遵汝之道法,万事不强求,执着且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