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老者自然便是曾经名震天下的万剑一，他守了祠堂不知多少年，没想到今天竟被天音寺的和尚认出来了。

刚听到万剑一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往昔的岁月就像流水一般滑过他的心头，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激动，同样也有些痛苦。

张亮似乎看出了这个老者内心的感受，他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前辈当年天纵奇才，白衣如雪，今日却苦守祠堂，其间诸般无奈，当真令人动容。”

“天纵奇才...”

老者轻轻叹了一声，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一丝倨傲。

当年，他的确是豪气万丈，意气风发，自问年轻一辈中，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哪怕是魔教圣殿，他也毫不畏惧，在供奉幽冥圣母和天煞明王的正殿白墙上，挥剑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记忆，挥之不去！

待万剑一回过神后，神色极为严肃地盯着张亮，道：“往事早已逝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吧。”

张亮平静地笑了笑，却并未真的离去，而是朝着幻月洞府所在的路口缓缓走了过去。

“冥顽不灵！”

万剑一冷喝一声，也不见身子如何晃动，只是轻轻地一抬手，原本干枯的手掌，忽地像是变大变长了千百倍，从背后如巨爪一般抓了下去。

张亮似乎早有防备，浑身发出一道灰蒙蒙的光芒，紧接着，一道灰色的太极图案出现在他的身后，挡住了那一爪。

“这是...天级玄清道，不对，似乎又有些不同！”万剑一枯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张亮的面前，神色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

张亮没有说话，反而是掐印一掌拍出，一道糅合了太极图和佛印的奇异图案出现在空中，朝着万剑一压了过去。

万剑一顿时一惊，右手挥掌，横空切下，抵挡住那奇异图案，随后说道：“大梵般若、太极玄清道...你应该不是十年前被逐出山门的张小凡，你究竟是谁？！”

张亮嘴角露出一丝淡漠的笑容，缓缓说道：“晚辈之前便已经说过，法号法相，师承天音寺，乃是普泓神僧的弟子。”

“普泓...呵呵，他倒是教出一个好徒弟！”

万剑一长笑一声，全神贯注地望着张亮，随后欺身而上，豪气万丈，仿佛又回到曾经纵横天下的岁月，脸上表情更是兴奋，哪里还有半分佝偻的样子。

张亮双手合十，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前辈赞誉了，能和当年纵横天下的奇才交手，是晚辈的福气！”

话音未落，只见他掐诀一指，轮回珠散发出道道灰色光芒，宛若混沌初开一般，朝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冲去。

万剑一甚是忌惮地眯着眼睛，枯槁的手掌猛然拍出，一道青色光芒形成的太极图猛地出现在他面前，与呼啸而来散发着混沌光芒的轮回珠撞在了一起。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太极图渐渐消失，轮回珠也不断盘旋着回到了张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