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脸色变了,“哥哥这是作甚?”
“兄弟休要误会。这钱却是要于你弟兄安家用的。”陆谦手头的金银还剩不少,打韩伯龙离去后,刘唐就跟随他左右,他的那一份实际上就是由陆谦来随意支取的。
三根金条,重三十两,价值三百贯。
陆谦之前用如此多的钱财买下了清河武家兄弟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情,现在他也要用这样的一笔钱来买下阮氏兄弟的感激。
之所以在事情说成后再取出,这是为了不让阮氏兄弟误会他是在拿钱收买他们。
阮小二、阮小五和着阮小七,你我对视了半响,阮小二开口道:“哥哥恩义我弟兄三个领了。这辈子若舍不得性命相帮于哥哥,残酒为誓,教我们三兄弟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阮小五和阮小七把手拍着脖项道:“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今后哥哥旦有令下,就是前头是火海,我兄弟们也与哥哥趟平了。”
就所谓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陆谦的话,陆谦的意志,很多都正搔着阮氏兄弟的痒处。三观符合,意气相投,陆谦也有那么一丢丢江湖声望,阮氏兄弟磕头就拜也不算奇怪。阮小七已经在叫着要去唐庙。
三兄弟用小船载着老母到了岸上阮小二家,陆谦、朱贵牵马在外等着,阮氏兄弟在屋内分付了家中,来到院外,与陆谦见礼后,跟着陆谦俩,五个人离了石碣村,拽开脚步,取路投朱贵店来。
到了那店中,就看到刘唐斜裹着一破头巾,盖住了鬓边半边朱砂,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恶鬼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脚下放着一个酒坛,手里拿着酒碗,正自喝着。
看到陆谦一行人来到,忙丢下酒碗,迎了出来。
“来来来,我与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石碣村的阮氏三雄,生生义气好汉。这位就是跟我一块上山的赤发鬼刘唐,破唐庙这一遭里一同拼死的兄弟。”
阮氏三雄,刘唐是真真没听说过。但是对于赤发鬼刘唐,阮家兄弟却多有耳闻。而且路上还听得刘唐陆谦的不少事迹,知道这人在陆谦眼中的份量。有名望,有分量,江湖上叫响了名头的好汉,阮氏兄弟自然尊敬。而陆谦对阮氏三雄的看重也叫刘唐不会轻怠了他们仨。
朱贵当即叫小儿摆上一桌席面,几碗酒吃过,大家都是兄弟。
“哥哥,依我看,要破那唐庙就在今晚。”
唐庙的情况与陆谦想的差不多。现在虽然是农闲时刻,但到了夜里,唐家人也不会把着乡勇不让归家,顶多留下百十个人,这些人还多是图那唐家赏的一碗粥饭。
是的。北宋末期的中国,已经是三餐制了。
只是对于最底层的农民来说,晚上这一顿饭实在没必要破费,尤其是农闲的时候。一碗粥饭也是有一定诱惑力的。
“我巳时中便于内中接上头,足够时间让他们串联的。如果拖的愈长,反而容易走漏风声。”
刘唐事无巨细的把今日他进唐庙的过程说了一遍,还拿出了一副详尽的地图,最后劝说。
陆谦没有搭话,把头看向朱贵,“哥哥放心,日落时分,人手定会齐全。”
再看向阮氏兄弟,“哥哥,我弟兄正等厮杀。”
“那好。今夜咱们就破了唐庙。”一丈余高的寨墙,陆谦会告诉郓城的所有人,这屁也不是!